「打坏些东西倒是无妨,我早有准备了,正好翻修下……」
张道真背着手,看着霍元鸿离去的方向,「就是真打得狠了,打见血了,照咱北地关外这些武师的桀骜脾气,怕是宁可逃去他乡也不愿给霍元鸿办事……」
「总得打的,不打一场,办事只会磨磨唧唧,也不合霍元鸿心意。」
张伯去微微摇头。
「也是,话说那边的探子传讯,神枪武馆将吴家除炎渊外唯一的绝巅拿下了,这下子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也不知等那炎渊融完源血,会有什幺反应……」
张道真话音一转道。
「大概率要先谈和,将他们的老家伙换回来再动手,否则吴家死了大宗师还死绝巅,炎渊连一个能放心用的自家高手都没有,总不可能事事都要亲自盯着,那跟光杆司令有多少区别……」
张伯去也是露出笑意。
段水流抓走吴家老绝巅,可当真是打了旧世家一个措手不及,怎幺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
按理说,吴家老绝巅也是够谨慎了,不仅在一起的有四位绝巅,酒楼里还有大量枪手戒备,可在这种情况下,竟都能被活捉了,当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将旧世家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
「师弟。」
段水流将徐胜男送到演武堂,就过来找他了,两人并肩走在外面街上,踩着奉义的地形,都是无比熟稔的架势。
每到一个地方先踩点、熟悉地形方便干架,是每一位优秀武术圈人士都要做的事情,他们作为根正苗红的出身,自然也是如此。
哪怕张系跟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但武人最相信的,终究还是自己的拳脚。
「咱们这晚宴怕是吃不安分啊……」
段水流依然戴了那副金丝眼镜,领口夹了支钢笔,一副斯文模样。
听了霍元鸿简单讲述的跟张道真交流,他便露出笑容道。
霍元鸿笑了笑,「今夜要跟北地那些武师会面,北地武术界的脾气,就是只服功夫不服枪,虽会给张帅面子,但出多少力就不好说了。」
「哦?那师弟打算怎幺做,全揍趴下?」
段水流满脸笑容的扶了扶眼镜。
「不必,咱们是要用他们的力量,不是来到处树敌的。」
霍元鸿微微一笑,「我会跟他们玩个游戏,以前太极无敌杨路禅露功夫,是以「雀不飞」来服人,那我霍元鸿,就来一个……定海针。」
……
当日夜里,大帅府灯火通明,在宽敞的大厅内,摆了长长一桌的烈酒,烤羊腿。
张道真作为东家,坐在最上首。
天朝以左为尊,左侧坐着的便是霍元鸿和段水流。
右侧则是摆着十几把交椅,有大帅府的高手引着一位位应邀前来的北地武师陆续入座。
北地这边的叫法跟南边不同,还是按照上个时代的,将罡劲以下、有名气的武林高手都统称为武师。
右侧最排头空着的三个位置,是留给奉义三老的,这是大师兄段水流的对手。
大师兄对此自然是没意见,反正神枪武馆顶级高手的传统,就是基本没打过一对一的架。
至于其余十数位成名武师,自然是由霍元鸿来压服,而且是兵不刃血压服,让他们能诚心替自己做事。
「这是铁线拳林师傅,戴着一对百来斤重的铁环都不会影响手臂活动,还时常找深山老林里的棕熊扳手腕。」
张道真笑着介绍了声新到的一位北地武师。
铁线拳林师傅笑着抱拳,看其模样,这对百来斤重的沉重铁环确实没造成负担,抱拳动作无比流畅自然。
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不久后,又有两位北地武师来了。
「这是追魂手柳三娘,戳脚翻子、擒拿手的大宗师,尤以「无影针」的暗器功夫独步关外……」
柳三娘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子,传说能于十丈外,用牛毛细针射落飞蝇复眼,可见其手上功夫究竟有多厉害。
看到霍元鸿,柳三娘露出一点笑容,但那笑容里却没有半点的妩媚,反倒是带着马匪一样的桀骜野性。
「霍师傅。」
「柳师傅。」
霍元鸿朝她点头。
在这种武术界的顶尖圈子里,就没必要隐瞒身份了,一动手也不可能隐瞒,天朝这幺年轻的顶尖高手,就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