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尊自未来而至,横推古今仙祖者,是一位强到极点的仙。
对於她而言,知晓这个,便已经足够了。
当年的太古大战,或许也是因为此人入局,才会得以匆匆落幕。
难怪这多年以来,大宇宙之中的诸多祖境,进入时空长河之中,坐关铺网,搜遍古今未来,都未曾寻到那位道祖援手的蛛丝马跡。
那一条被古仙之祖葬下的传道古路,或许已经成了前往太古战场唯一的安全之路,这一路上的障碍,都已被那人扫清了。
“月华—-现在我说话,只怕你已经听不进去了,但有一条,绝对没得商量。”
仙祖眸光微冷:“仙道不能葬於我等之手,你想冒险,我不拦你,但你不能拿仙道去做赌注。”
说道此处,他话音重了一些,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实在不行,你这祖境之位,提前让出来,往后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绝不干涉。”
月华近些时间的动作,透出的气息实在危险,再这般放任下去,仙道恐有分崩离析之危。
掌刑司在月华手中,仙盟如今的顶尖战力,有近七成都是她一手栽培提拔,一旦她生出別的心思,后果不堪设想。
最为保险的,就是收回半成天运,让月华退回半祖之境。
“风霆,你是不是方才入了天池,脑子进水了?”
闻言,月华仙祖眸光一厉,未曾再留情面,直接撕破了脸,眼中闪过一丝讥嘲:
“我给天运真灵面子,称你一声仙祖,你便真当自己能做我的主?”
“如今仙道的天运,近半是靠我双手搏来的,与仙道无关,更与十三氏族没有任何牵扯。”
“为了这微薄天运,我早已记不清究竟杀了多少生灵,就你风氏一脉的那些个草包,
也想踩著我入祖?不如先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够死!”
月华仙祖的口吻愈发冷厉,丹凤眼中透出了杀机,眉梢的硃砂痣殷红似血:
“当年天风古族的祖陵都被那道祖炸了,如今你这风氏却还执著於血脉,成日幻想著祖上荣光,走前人老路,冥顽不灵,如此仙道,留之何用?!”
“若当真要选,那这半成天运,我寧可留给楚政!”
我知你心有不甘,但当年天运真灵择我为祖,自有其道理,这个位子如今我也是如坐针毡。』
仙祖眉心微拢,並未动怒,一声轻嘆:
“关於祖境名额一事,此后再议,你莫要意气行事。”
把天运给楚政这种事,听著像气话,但月华绝对做得出来,他也不好再多言。
这天运一旦进了楚政体內,有道祖的例子在前,只怕就算杀了他,也不一定能找回来,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仙祖开口服了软,但月华仙祖却是並未打算揭过,她长身而起,字字鏗鏘,落地如雷:
“而今仙道,以根骨血脉为绳,缚尽仙道灵气,借宗族金册为网,罗绝四海英杰,你莫非不知?!”
“这混沌初开时,本无贵胃寒微之別,唯有清浊二气之分!”
“天生万物,本不以血胤为衡,大道至公,岂能因门庭设阶?而今仙道桔,以氏族为樊笼,血脉为锁,寒潭困龙鳞,云泥锁凤翼,青冥仙路断於强裸,通天之道闭於胎元!这岂合天理?!”
“尚苍云赵庭仙之流,本为人杰,若非血脉伽锁之故,潜龙困於幽潭,他们会甘愿涉险,剑走偏锋?”
“你是仙道之祖,比我更清楚,血脉氏族之见,是仙道发展的最大的桔,以血脉为锁,只会將无数能人埋没。”
“如今要救仙道,必须裂血而破天堑,焚宗以开仙衢,如此,天下英杰尽显其能,仙道才有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