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炎枫,还有傅平澜对楚政那近乎偏执的杀机,究竟是为何?
楚政几乎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渐渐成长了起来,原本没有天运之故,他並未將其放在眼中,直至渡仙大典,楚政吞运,他才生出了些杀机。
如今,在这等绝杀之局下,楚政依旧安然脱身,这等近乎逆天改命的运数,已非“反常”二字可以形容。
楚政,已成异数,足以动摇仙域氏族根基—
“风霆,出来见我!”
骤然!
一声暴喝,如同九天神雷炸裂,裹挟著无边的戾气,悍然穿透了仙宫的重重禁制,在风霆耳边轰然炸响!
殿外苍穹之上,九十九轮被神链贯穿的赤金大日仿佛被这声大喝激怒,猛地剧烈震盪起来。
贯穿它们的仙火神链疯狂绞动,发出穿金裂石的摩擦与爆鸣之音,雾时间,原本就灼热狂暴的仙光变得更加炽烈。
苍穹之上风雷骤起,亿万道紫黑色的雷霆凭空滋生,如同狂龙乱舞,撕裂了琉璃色的云海,將整个大仙界映照得宛若一片末日景象,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狼狠拍打在仙宫壁垒之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风霆静坐於仙台之上,玄色帝袍在无形的威压风暴中纹丝不动,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万古的眼眸,条然眯起,眼底深处,一丝冰冷的锐芒如寒星乍现。
剎那间。
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仙宫之外的虚空之中,直面那搅动苍穹风暴的源头。
诸多烈日上空,星穹之下,两道身影如渊淳岳峙,散发著令星辰黯淡的恐怖气息。
正是傅平澜与天刑二人。
傅平澜的目光如同两柄淬火的利刃,直刺风霆:
“我无意与你虚与委蛇。”
他的声音如同滚雷,每一个字都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把楚政逃往寰宇的坐標给我,我去斩了他。”
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浪费时间之意。
风霆负手而立,仙袍猎猎,神色淡漠地看著这两位武祖,一言不发。
傅平澜嘴角扯出一抹带著讥消与冷厉的弧度:“收起你那套虚偽把戏,风霆,我知你杀楚政之心,绝不比我少半分,不必在此悍悍作態。”
他踏前一步,脚下虚空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声音更加森寒:
“楚政,修了你仙道之法,窃了你仙道之运,算半个仙道修土,其身所携仙运,已成祸胎,我杀他,此役便是道战之始,由我开局,承担因果!”
傅平澜眼中血电狂涌,带著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而你,则可置身事外,保留太清炼然士一脉作为臂助,坐收渔利,此乃百利而无一害之事,坐標一一给我!”
听闻傅平澜毫无掩饰,直指核心的交易条件,风霆一时间沉默了。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无数星辰幻灭,时空轨跡生演,仿佛在瞬间推演了亿万种可能。
傅平澜的话,精准地干涉到了他心中权衡的天平。
楚政存在的威胁,道战的开启,太清的留存一瞬间所有的利弊得失,在他心中急速交织。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时刻。
风霆身侧的虚空,如水波般无声荡漾开来,一道清冷如月华的身影缓步走出。
月华仙祖自虚空走出,那双如秋水般沉静的丹凤眼,此刻盈满了杀机。
这一分杀机,並非是衝著傅平澜以及天刑二人,而是直指风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