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太古之时,道祖就已经铺好了现在的路。
楚政的心瞬时沉入了谷底,过了半响,一丝冰冷彻骨的惊觉,取代了此前的震惊与寒意。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是要將心中所有的犹疑,与此刻无用的悲悯尽数吐出。
当他再次抬眼时,双眸已如万载寒潭,不起一丝波澜,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
“如何才能开启界关?”
既然避无可避,那么与其现在去考虑后果,不如先弄清开启界关的方法才是正途。
至於最终是开,还是不开,是血祭诸界,杀生夺运,还是另寻他法,都至少需要等他拥有足够的实力去掌控局面,等他步入仙帝领域,或是成为混元金仙,再说不迟。
现在的他,即便身负些许天运,在这群古祖面前依旧渺小。
强行开启界关这等涉及两界的大事,绝非他一个连祖境门槛都未真正触及的人能够主导的。
他需要更强大的修为底蕴,才能让他在这盘万古棋局中,拥有落子的资格。
蚀日雨对楚政这瞬间的转变毫不意外,这本就是道祖应有的决断,
他没有任何迟疑,翻手之间,掌心已然托出了两枚巴掌长的钥匙,
钥匙的材质非金铁,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內敛的玉石光泽。
其中一枚,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泽黯淡,仿佛隨时会彻底崩碎,而另一枚,损毁的更为严重,只剩下断了一半的残块,断口处光滑如镜。
蚀日雨的眸光落在第一枚布满裂痕的玉钥上,缓声解释道:
“此乃您当年留下的两把界关秘钥。”
他顿了顿,指向那枚碎裂的钥匙:“其中这一枚,在两百余年之前,已被用掉了。”
“上一次的缺口,也是你打开的?!”
楚政顿感讶异,他原以为,仙域界关那道引发了风暴,迫使与万界停战的缺口,是与道祖彻底身陨,其维繫界关的力量消散有关,却是未曾想到,居然会是蚀日雨打开了界关。
蚀日雨坦然点头,举起了那枚碎裂的玉钥,沉声道:
“正是,不过此钥,仅为副钥,神力有限,倾尽全力,也只能在界关之上撕开一道缝隙,如同在铁壁之上凿开一个小孔,根本无法真正撼动界关根本。”
“当年你为何要开启界关?”楚政不免疑惑,而后有些迟疑道:“这也是道祖的安排?”
“的確是您的安排。”
蚀日雨没有迟疑,当即頜首解释道:
“当年仙盟与万界交战愈烈,有道战將起之兆,但您所言的时机,远远未至,我便遵从您的瞩附,以此钥,打开了界关,逼迫大宇宙暂时休战。”
说到此处,他的神色有些许尷尬:
“但有一点出乎了预料,炎枫战力太强,破关的几位古祖並不是其对手,加上因您的缘故,我等又不好联手伤他,因此未过多久,界关便被已被其补上。”
“因为我?这又是何意?”
楚政神色微凝,当年与武祖初次见面之时,他便知晓,武祖与道祖有些不为人知的牵扯,一直有些疑惑。
如今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
“具体缘由,我並不知晓,但您当年说过,无论炎枫做出何事,我等皆不可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