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帝闕刀锋贯穿傅平澜脖颈,血光冲天,染红了岁月,其头颅轰然崩碎,化作漫天血雨,残躯坠入时空长河,转瞬无踪。
楚政静静站在时空长河的堤岸之上,如同一个局外人,来回审视著这一幕,
眼中困惑愈重。
当日身处战局之中,被仇恨与杀意充斥,他只觉傅平澜行为诡异,疑竇丛生,如今超脱於时间之外,以全新的视角重新去审视,这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浓重。
这个他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的大敌,在临死的最后关头,竟选择以一种近乎成全的方式,將武道天运拱手相送。
楚政立於时空长河的堤岸之上,看了片刻,並未过多停留,继续沿看时空长河的堤岸,向著过去逆流而上。
脚下的光阴碎片洪流变得更加汹涌、更加破碎,浪咆哮。
数息之后,他再度停下了脚步,目光穿透了混乱的时光迷雾,定格在了一段充斥看神性光辉与武道煞气交织的流域,
他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傅平澜,万问枫,以及天刑,除此之外,还有·.正初。
这片寻常生灵无法触及的禁忌领域,时空长河自远古尽头咆哮而下。
正初道祖盘坐於长河之畔,他並非血肉之躯,更像是一尊由纯粹信仰与法则铸就的金身神像,神色无悲无喜,一片漠然。
无数信徒的愿力跨越时空而来,在他指尖交织,匯聚成散发著氮氬光晕的香火神链,垂落於奔腾的时空长河之中,如同根系般贪婪地汲取著神力,维持著他的存在。
他的目光,如同两轮冰冷的大日,穿透时空阻隔,落在了河中对岸的三道身影之上。
“妄图逆乱天命,必遭天谴。”
正初道祖的声音毫无波澜,在时空长河之中冰冷迴荡:
“尔等寿数將近了。”
“我等是为了眾生开路,天运之主,早已死了多年,何来的天命?!”
回应他的,是傅平澜的厉啸。
此刻的傅平澜,眼中燃烧著渴望打破宿命的烈火,远非后来那般死寂模样,
手中的道劫棍剧烈震颤,棍身上烙印的一道道古老金纹,如同被点燃般绽出刺目的血光。
那血光如此炽烈,竟染红了万古岁月。
傅平澜一步踏出,脚下时空法则凝成的巨浪轰然破碎,手中长棍划破光阴,
棍影之中映照出太古战场尸山血海的恐怖虚影,浓烈的祖血气息瞬间瀰漫开来,
杀机刺骨!
在他身后两侧,天刑与万问枫並未急於出手,警惕地扫视著长河上下,为傅平澜掠阵。
暗金色的道劫棍碾碎长空,直逼正初头顶。
正初道祖身形纹丝未动,一面流淌著七彩瑞霞的琉璃宝镜自他身后虚空升腾而起,宝镜光华大放,映射出亿万缕混沌神光!
“天璣镜?”
傅平澜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异:“此宝居然在你手中,还成了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