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雪清,蚀日啼神色不动,气息泛起微弱的涟漪。
他並未立刻將目光完全投向即將开启的葬天宫,而是再度抬手,对著身前的虚空轻轻一划。
嘴啦一一空间如同绸缎,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无形的牵引之力从中传出,下一刻,一道略显茫然的身影浮现,落在了这片陌生的星空之下。
正是那位在战场边缘战,被蚀日蹄看中的武道修士,君煌。
骤然被强行拉入一片完全陌生的域外星空,君煌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反应,周身气血瞬间轰鸣运转,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有龙蛇游走,如同受惊的野兽,目光警惕地盯向不远处那道盘膝而坐,气息却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身影。
他虽惊不乱,压下心中的骇然,沉声开口,声音带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不失沉稳:
“前辈突然带晚辈来此,是何用意?”
他虽然看不出对方的具体修为,但能如此轻易將他从万千修士中无声无息挪移至此,其实力绝对远超他的想像,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蚀日啼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近距离观察,更能感受到其体內蕴含著无限潜力的磅礴气血,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双锐利眼眸中蕴含著天生的野性,以及一丝尚未被世俗完全磨平的纯粹。
他越看越是满意,脸上那古井无波的神情也缓和了些许,缓缓开口:
“我名蚀日啼,武阁之主。”
这句话如同惊雷,瞬时劈入君煌的脑海。
武阁之主!当今大宇宙位列第二的至高存在!蚀日武祖!
君煌的呼吸瞬间一滯,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几分,心臟狂跳,他万万没想到,將自己摄来此地的,竟然是这位传说中的巨壁。
蚀日蹄看著少年瞬间变化的脸色,平淡开口:“观你根骨心性,皆是上佳,你可愿入我门下拜我为师?”
拜师?!
武阁之主,蚀日武祖,要收他为徒?!
君煌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巨大的衝击与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將他淹没。
但他终究心性坚韧,很快便强行压下了几乎要衝口而出的惊呼,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亮光,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任何矜持或討价还价的想法。
他直接推金山倒玉柱般,对著蚀日啼的方向,纳头便拜:
“弟子君煌,即见师尊!”
声音高亢,带著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很清楚,这或许是他此生仅有的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是足以改变他乃至他所在乎的一切命运的惊天机缘!
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此刻都必须要不顾一切地牢牢抓住,什么矜持,什么傲骨,在如此机遇面前,都是可笑至极的蠢行,
见状,蚀日啼眼中终於闪过一丝清晰的满意之色。
这才对。
此前他欲收雪清为徒,却被毫不留情的拒绝,虽表面不动声色,但內心深处,不免还是感到有些挫败与不快。
只不过以他的身份,不能当著雪清的面表现出来罢了。
君煌这般激动而毫不犹豫的拜师,才是正常天才遇到他这般存在招揽时,该有的反应,
这让蚀日蹄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起来吧。”蚀日蹄淡淡开口,抬手將君煌托起。
“谢师尊!”君煌站起身,依旧难掩激动,垂於身侧的双手微颤,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蚀日啼看著他,直接做出了安排:“此次葬天宫,你便不要去了。”
君煌闻言,微微一证,但没有任何质疑,只是恭敬聆听。
“据为师推演,天运或將有缺。”蚀日蹄神色平静道:“你有的是机会,不必急於一时,去那险地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