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却见陈迹干脆利落的摘下马鞍上的角弓,开弓搭箭。羽箭如奔雷般离弦而出,直奔车主面门。
李玄心中一惊,没想到陈迹什幺都不问就下了杀手:「你……」
下一刻,牛车上的车主面色大变,往车外扑去。可他躲过第一支箭,却在空中被陈迹第二支箭射中。
箭矢从他胸腔透体而过,在空中打出一捧血雾来。
这一瞬,街边有小贩与商贾抱头鼠窜,还有商贾将手伸向木板下方。
陈迹手中搭箭不停,竟是不问缘由一箭一箭射去,三个呼吸的功夫又当街射穿六人。没有搏杀,刺客甚至还未动手,陈迹与其方一见面便是一场屠杀。
太子提醒道:「陈大人,若杀错了人,恐会遭御史弹劾。」
「这几日弹劾我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债多不压身,」陈迹平静道:「箭囊。」
多豹心领神会,摘下自己的箭囊隔空扔去。
然而就在此时,路旁酒肆二楼一排窗户洞开,黑压压的人影站在窗内搭弓射箭,李玄面色一变:「躲避!」
谁也不曾想到,这京畿之地竟然有人拿出数十张硬弓行刺。也没人想到,京畿之地竟有人能拿出数十张硬弓来。
不是军情司,军情司不会如此莽撞!
下一刻,楼上的弓手三成对准马车攒射,三成对准陈迹,余下则乱射压制羽林军。
羽林军齐齐翻身下马,用战马遮蔽身形。
乱箭射来。
二十余支羽箭将离阳公主与元城所在的马车射成了刺猬,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痛呼便再也没了声音。
羽林军阵中战马嘶鸣,所有人躲在马腹下,被乱箭压得擡不起头来。
就在二十余支羽箭攒射陈迹时,陈迹提着鲸刀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踩着酒肆一楼的屋檐跃进窗中。
战马轰然倒下离陈迹最近的太子被一箭射中大腿,闷哼一声跌下马去。
……
……
雪亮的鲸刀在窗中一闪而过,窗中的箭雨为之一顿。
李玄擡头看去,只见东边窗户中,陈迹的身影穿过一扇扇窗户,从南向北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