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两侧皆是山峦,这城池仿佛建在一条巨大的峡谷之中,挡住了景朝骑兵南下的路。
吱呀一声,城门缓缓打开。
两队披甲士卒手持长戟列队而出,隐隐将驼队夹在当中。
陈礼钦疲倦的看了一眼:「这是做什幺?」
帮他牵着缰绳的王贵殷勤道:「老爷,我去问问?」
「去吧。」
王贵不知疲倦,他如今还不是管家,自不必管这些事情。可若是他自己不会找活干,恐怕这辈子都没法重新当管家了。
王贵凑上前去问道:「各位将军,诸位将我家驼队围起来做什幺?我们可是少詹士陈礼钦的家眷。」
一名披甲的偏将笑了笑:「诸位莫急,固原乃军事重地,近来有景朝细作潜入其中探听情报,为免有失,得搜查一下各位的行李。」
王贵面色一变:「太子手谕、路引俱在,尔等怎敢搜我们的行李?」
那偏将右手按在腰刀上,冷笑一声:「我等边军在此抛头颅洒热血,只管杀敌寇、捉奸细不管什幺三品大员还是四品大员,便是兵部尚书、当朝阁老来了,一样要搜!」
王贵语塞,从京城到洛城,他见惯了被人捧着,却没想到这边军连四品大员的面子都不给!
何至于此?
眼见协商不成,陈礼钦被小厮搀扶着下了骆驼:「这位将军,不知我等有何冒犯之处?若有的话,我代下人赔个不是。」
偏将皮笑肉不笑:「陈大人言重了,我等只是职责所在。您瞧我背后这关隘,若是被景朝夺了去,宁州、陕州两州之地的百姓可就遭了殃,您说是不是?」
梁氏用围巾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给王贵使了眼色,王贵当即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银锭,悄悄塞进那偏将手中:「我家大人知道边陲将士辛苦,您通融通融。」
「将我边军将士当什幺人了?」偏将将银锭扔在黄土上:「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若再阻拦,一并按景朝细作抓起来!给我搜!」
王贵急眼了:「诶,你们住手!」
他上前拉住士卒的胳膊,可边军士卒杀气凛冽,竟直接锵的一声抽出腰刀:「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