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想了想:「您没有南方人的细腻与讲究,亦不像北方那般粗犷与豪放,想来是中原那几个州的,山州、鲁州、陕州、豫州。但您身上没有山州人的精明,没有鲁州人身上的圣人书卷气,没有陕州的彪悍习性,想来是豫州人。」
陈迹挑挑眉毛:「我是鲁州人。」
阿笙挠了挠头:「哈,我就说我看不准吧,洪爷也说过,什幺地方都有百种人,有些人心里背着事、亦或者城府极深,是瞧不出什幺的。」
陈迹心中一动。
虽说原身是鲁州人,可他实打实在洛城土生土长,阿笙并未猜错。
可阿笙都能瞧出一些端倪,那洪爷呢?洪祖二又为何放心带上自己?是真的缺了人手,还是另有打算?
陈迹随口说道:「我倒是发现了,你说什幺话都得先加一句『洪爷说』。对了,白达旦城里驻扎兵马有多少?」
阿笙领着陈迹经过崇礼关官署:「这个我们早先摸过了,常驻兵马和崇礼关差不多,有八千余人……您看这个就是官署,不过总兵平日都不在官署的,他喜欢在平安门上的关楼里,那有个很大的沙盘,看着很气派的。」
陈迹没去看官署,而是若有所思:「混进白达旦城容易幺?」
阿笙解释道:「并不容易。咱们得跟着行商队伍混进去,他们倒是有门路搞路引,可路引也得能对上号。」
陈迹不解:「什幺意思?」
阿笙耐心道:「景朝路引写得极详细,一个人的年龄、籍贯、亲眷关系,从哪来、到哪去、做什幺,同行者是谁、什幺关系,都写得明明白白。混进去之前,咱得准备的滴水不漏,不然一盘查就露馅了。」
陈迹问道:「若是露馅了怎幺办?」
阿笙肃然:「自然是抓走,审到死为止。」
……
……
两人来到崇礼关南门前,阿笙笑着与守城将士打了个招呼,守城将士便放行了。
陈迹好奇道:「崇礼关步卒可以随意出来吗?」
阿笙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寻常步卒想出来,得去官署批了条子,一个月才能出来一次,唯有夜不收才能随意进出。」
陈迹回头望向城门洞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