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头:「陛下命我彻查杀良冒功案,如今此案尚且没有头绪,我又怎能轻易离开固原?我乃一国储君,天命所归,怎可惧怕宵小?陛下又会如何看我?」
李玄焦急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只需如实上奏,陛下定会理解的。您若不愿意走,我们便长跪不起!」
说罢,他对其余羽林军使了个眼色。
哗啦啦一阵甲胄声中,羽林军纷纷下马,抱拳单膝跪地:「请殿下保重龙体,随我等离开固原。」
太子罕见发怒道:「我奉陛下之命来固原彻查杀良冒功案,既是父命、也是皇命,此为忠与孝;我方才答应了问宗贤弟要为他查明固原驿真相,此为义。你们此时逼我离开,岂不是要陷我于不忠不孝不义之地?都给我起来!」
羽林军齐齐跪在地上,白色的斗篷披在地上,始终不愿起身。
过了许久。
陈问宗拱手道:「殿下龙体贵重,还望您先保全自己再做打算。」
太子仰头望着夜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都起来吧,听你们的便是。」
李玄大喜过望,赶忙翻身上马。
他手按腰间长剑,勒紧缰绳:「羽林军随我护送殿下出城,若边军不肯放行,便杀上城头,强行开门!」
铁蹄轰鸣声中,羽林军众星拱月,簇拥着太子往南城门奔袭而去。
张夏看了一眼陈迹:「我们怎幺办?如果边军阻拦,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陈迹看着羽林军的背影:「想走的话,今晚便是最后的机会。边军仓促杀人,或许还没做好留下太子的准备。李玄倒也果断,若错过今晚,太子可能真的没机会离开了,只是……」
张夏默契道:「只是,边军为何要叛?」
陈迹深深吸了口气:「是的,今夜从陈家被下毒开始,便透着蹊跷。即便边军与太子已经势同水火,他们也没道理杀陈家那幺多人。真有仇有恨,你杀太子、杀羽林军都行,杀陈家人做什幺?陈家今天才刚到固原啊,陈家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