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还要再驳斥,却听陈礼钦怒喝一声:「够了,一个下人如何敢质疑李大人的决定?」
王贵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李玄也缓和了语气:「陈大人、陈夫人稍安勿躁,齐斟酌已经领人出去找粮食了,多多少少也能找回来一些。便是没有昨天多,也不至于让大家饿死。」
话刚说完,棉布帘被人掀开,齐斟酌钻进屋内拍打着身上的风沙。
李玄赶忙问道:「找到粮食了吗?」
齐斟酌摇摇头:「没找到,昨夜固原地头蛇带人劫掠了好几个坊,将仅剩的那点粮食全给搜走了。」
李玄一怔:「一点都没找到吗?你早上出门时还信誓旦旦的说,既然陈迹能找到,你一定也能找到,现在呢?」
齐斟酌尴尬道:「确实一点都没有了……」
李玄凝声问道:「没找到粮食,你还回来做什幺?既然知道自己没陈迹那个能耐,昨夜便该收敛些,不要将他气走!」
「我没能耐?」齐斟酌恼羞成怒:「李玄!你别忘了你这官是怎幺来的,要不是我姐……」
「齐斟酌!」李玄豁然起身,冷冰冰道:「我李家是靠祖传行官门径立足的,当年我本要进御前三大营,是你爷爷断了我的前程,逼我入赘你齐家,不是我自己哭着求着进你齐家的!」
齐斟酌涨红了脸:「你能三十岁晋升寻道境,还不是靠我齐家给的修行资源?人参一支支的给你吃、阳绿翡翠一块块的给你买,你若去了三大营,谁给你这些修行资源?你现在的寻道境,还不全靠我姐的嫁妆?」
李玄半晌无语,最终无力的挥挥手:「我管不了你,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一旁的陈问宗轻声道:「吵架时莫要语出伤人,有些话说出口,便收不回去了。」
齐斟酌吵完之后也有些后悔,可道歉的话却是怎幺也说不出口。
李玄深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后看向陈问宗,抱拳说道:「陈公子,我知陈迹对你敬重,待会儿若他回来,望你帮我等说说话。找粮一事,拖不得了。」
陈问宗摇摇头:「抱歉,在下说不出口。」
李玄愣住。
陈问宗认真道:「李大人,我虽然也饿,可舍弟昨日受的不白之屈,不能就这幺算了。他愿意原谅谁、不愿意原谅谁,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替他做决定,也不能当冤枉他的帮凶。万一他看在我的情面选择妥协,我于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