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吸。
均匀的呼吸是平衡身体的钥匙。
陈迹听到身后天策军铁骑越来越近,他从腰间箭囊抽出一支箭矢,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拉满弓弦朝身后射去一箭。
弓弦震动,鸣镝箭裹挟着尖啸声刺穿天策军甲士,将其带下马去。
陈迹再抽出一箭射去,又有一名天策军甲士坠落战马,甲胄与地面接触发出轰隆声响。
一支箭,一条命,可围追堵截他的铁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正当陈迹再次射出一箭时,一支箭矢从阴冷处飚射,逮着他分心的一瞬偷袭而至。
另一处黑暗中,又有一名神射手隔着数十步放出冷箭,一支、两支、三支,一连三支铁胎箭锁住陈迹去路。
暗处藏着的神射手们静静看着箭矢距离陈迹越来越近,可陈迹却仍旧没有避让箭矢的意思。
就在他们以为陈迹必死无疑时,却见临近陈迹的箭矢竟凭空爆裂成漫天的木屑,被无形的利器击成粉碎。
两名神射手眼睛微微眯起,谁也没看清到底发生何事。
陈迹冷冷看向其中一人方向,回手搭箭反击,那躲在暗处的神射手见他拉满弓弦时面色大变,飞身朝一侧扑躲。
哚的一声,神射手扑在半空中,心有余悸的回头看向自己方才所在之处,那里正有一支铁胎箭颤抖不止。
自己方才但凡稍微慢一点,恐怕已经被钉在墙上了。
嗤!
一支铁胎箭带着沛然难当的力道钉在他身上,带着他狠狠撞在墙上。两箭,杀一个神射手也只需两箭而已。
另一名神射手见同僚死状,心中一凛,悄悄退入黑暗去,朝陈迹逃离的方向随手射出三支鸣镝箭。
这不是他们能杀的人,得唤更多人来!
陈迹逃离中,只觉得这附近的天策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像是一锅稀饭渐渐煮成粥,越来越稠。好在黑色的剑种在夜色掩护下能击碎冷箭,不然他早就被射成了筛子。
固原城的大火已经弥漫至此,滚滚浓烟从一座座房屋里滚荡而出,漫长的「火线」像是一条扭曲的红绳子,将偌大的固原城一分为二。
陈迹一边贴着大火奔逃,一边思忖着接下来该逃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