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爷嗯了一声:「路上凑巧遇见,我便跟着他住进龙门客栈。如今陈礼钦迁升为东宫官署,他是随陈家一起来的。」
黑衣女子迟疑许久,终究没忍住:「他怎幺样?」
胡三爷回忆道:「个子与我一般高,高高瘦瘦的眉眼清秀却有英气,很像你。他把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几乎认错了人。」
黑衣女子细细琢磨着这些话,像是要记在心里:「还有呢?」
胡三爷认真道:「他很好,有勇有谋,做事仔细谨慎;身手也很好,已是先天第三重楼的行官了。」
黑衣女子凝声:「他行官门径从何而来?」
胡三爷回答道:「据我所知,陈家曾将他送去靖王府太医馆当学徒,门径便由太医馆御医所授,也算是因祸得福。」
黑衣女子平静道:「陈家竟送他去医馆当学徒?看来梁氏不知我还活着,不然给她两个胆子也不敢。御医是谁?」
胡三爷回答道:「正七品御医,姚奇门。」
黑衣女子怔了一下:「是他?我只知他医术了得、为人刻薄,却没听说过他还是一位行官……还打听到什幺事?」
胡三爷想了想:「王道圣夸他,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黑衣女子点点头:「倒是少见王道圣夸人,想来人品不错……还有呢?」
胡三爷又想了想:「他如今在为太子做事,已是东宫官署右司卫,正六品。」
黑衣女子又问:「怎幺与太子搅到一起去了?还有呢他可曾婚配?」
胡三爷摇头:「不曾。」
黑衣女子再问:「可有心仪的女子?」
不知不觉间,她已问了许多问题。
胡三爷沉默片刻:「东家,您若挂念,与其问我,倒不如自己去见见他。」
山巅安静下来,只余下寒风吹拂。
黑衣女子也沉默了许久,最终轻叹一声:「不去了,不曾养他,便让他当我真的死了吧。你也不要再去见他,莫将他卷入我们的是非中。」
胡三爷应下:「是。」
女子转身往山下走去:「为将军平反难如登天,但他一生英烈,我等不能坐视他背负不忠不义的叛国骂名,我也不能坐视他的墓碑连字都不能刻。当年构陷他的那个谍子或许已经被灭口了,但幕后主使一定还活着。我在京城驿站的案牍库里找到一封书信,恐与当年之事有关。」
胡三爷跟在她身后:「好,我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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