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还有一些羽林军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闲聊,也不知说到什幺话题,竟一起爆出放肆的笑声。
陈迹思索片刻,擡脚往里走去。
马厩下的羽林军起身拍拍屁股,大大咧咧迎了过来,有人隔着很远便喊道:「陈家那小子,还记得我吗?哈哈哈,嘉宁二十六年,小瀛洲文会,想起来了吗?」
陈迹皱眉,此人明显见过自己。
可对方是谁自己却毫无线索。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就看见齐斟酌冲出校场边缘的二层罩楼,亢奋招手:「师父,师父!」
陈迹脚步一顿,转头看去。
齐斟酌小跑过来,扯着他往罩楼走去。
陈迹下意识想挣脱,可看到一旁那几位「熟人」,当即任由齐斟酌拉走自己。
齐斟酌一边走一边说道:「师父,我一大早便在辕门前等你了,这才刚刚进屋喝口茶的功夫你便来了,倒显得我在唬你。姐夫也在,他帮我作证,我方才真的只是进屋喝了口茶。」
然而未等两人走出多远,却听先前那几位羽林军开口道:「齐斟酌,这是我们的人,你拉他做什幺?」
齐斟酌停下脚步:「你们的人?赵卓凡,爷爷们在固原同生共死,我师父怎幺成了你们的人?」
赵卓凡冷笑道:「他是陈家的人,我们这一卫所指挥使乃陈问仁,他不是我们的人,还能是谁的人?你让他自己说,他是谁的人?」
所有人看向陈迹,目光灼烈。
陈迹思忖片刻,转头对齐斟酌说道:「李大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齐斟酌眼睛一亮:「走走走,姐夫在都督府里呢。」
赵卓凡面色沉了下来:「你今日随了李玄,只怕陈家没你容身之地。」
陈迹充耳不闻,低声问齐斟酌:「羽林军平日里都做什幺,为何都督府里就这幺点人?」
齐斟酌眉开眼笑道:「平日也没啥正事,像我这种纨绔子弟……师父,我现在可不是纨绔子弟了。我们以前都是在羽林军里挂个名,点个卯就出去溜达了。要幺去八大胡同,要幺去喝茶下棋。」
陈迹疑惑:「万一陛下要用羽林军呢?」
齐斟酌解释道:「祭天、祭祖都有固定的时间,陛下在仁寿宫里深居简出也不需要仪仗伺候,皇后娘娘也从不出宫禁。就算他们要出宫,宗人府、鸿胪寺、礼部也会提前十余天就开始准备,我们到时候再集结也来得及,甚少有急事需要羽林军的。你看,陈问仁今日就不在,听说他参加文会去了。」
齐斟酌小声讥讽道:「就他那两把刷子,分明是去文会上勾搭小门小户的女子,还真装上风雅了。」
陈迹好奇道:「都跑了,日常之事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