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冷笑一声:「你这当姐姐的挺称职,处处维护妹妹。可凭什幺这景阳宫里全是孤家寡人,就你们姐妹还能相依为命?」
白鲤神色不动,她终于知道玄素行恶的缘由了。
玄素将脚放入盆中,恶声道:「给我洗脚,以后你每日给我洗脚!你若不愿意,我就去让你妹妹背诵经义,背不会,哪怕错一个字也要责罚!」
朱灵韵气得站在通铺上骂道:「妖婆子,我姐姐是靖王长女,岂是你能糟践的?」
玄素斜睨她一眼:「靖王长女很金贵吗?在我这景阳宫里,我说了算!」
说着,她身旁几名道姑也站起身来面对朱灵韵,似是随时准备将其按在通铺上毒打。
此时,白鲤轻声道:「都到这种地方了,哪还有什幺金贵的人,我给你洗就是了。灵韵,你好好睡觉。」
朱灵韵气得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姐,咱跟她们拼了,不活了!」
白鲤重复道:「灵韵!睡觉!」
玄素哈哈大笑:「还是姐姐成熟稳重啊!」
她用肥硕的脚掌在铜盆里搅动,笑眯眯道:「洗啊,磨蹭什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白鲤郡主,你要吃的苦还多着呢,往后定有大富贵。」
白鲤沉默着将双手探入盆中。
……
……
清晨,钟鼓楼的晨钟声从北方荡来。
这钟声每日如约而至,日日相似,就仿佛这日子,无甚新鲜之处。
玄素照例站在门边,扯着嗓门厉声道:「都给我起来上早课!」
她骤然推开朱漆大门任由寒风灌进殿内。
白鲤起身,先是为朱灵韵盘好头发,转而又用木钗为永淳公主将头发拢起,她看着对方满面皱纹的脸庞,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永淳公主憨憨傻傻的笑道:「菩萨菩萨,你长得真像菩萨,真好看。」
白鲤笑了笑:「佛门的菩萨怎会来道庭的道观?」
永淳公主疯疯癫癫的反问道:「本该行善的地方却藏着行恶的人,佛门的菩萨为何来不得道庭的道观?」
白鲤一怔。
还未等她细想,永淳公主已跳下床,往门外跑去:「卓元哥哥今天肯定来看我了,他答应会来看我的!」
白鲤怅然若失,慢慢收拾心情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