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往天宝阁走去,走至门前时,却见隔壁鼓腹楼宾客络绎不绝。
鼓腹楼上悬匾额:「腹载五车。」
匾额下挂着木板对联,上联写「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下联写「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一家酒楼挂这副对联,不迎客,不来财不祈运,跑题甚远。可陈迹看到这副对联却心中一动,只因他曾在其他地方见过一模一样的。
但现在不是探究鼓腹楼的时候,陈迹提起衣摆走进天宝阁。
此时此刻,一架停在对面的马车里有人窃窃私语。
齐昭宁掀开车帘偷偷打量陈迹背影,而后回头看向姐姐齐昭云:「姐,天宝阁是女眷才来的地方,他来这里做什幺?」
齐昭云也有些意外:「兴许是给自己挑选发钗?」
齐昭宁怒气冲冲道:「男子买发钗都去棋盘街,谁会来天宝阁?怕不是要为哪个相好的买首饰吧……定然是张夏,我就知道,他和张夏并不清白!」
齐昭云无奈道:「我都帮你打听过了,他和张二小姐并无私情。不仅姐夫这幺说,连二哥也这幺说。他们说在固原的时候,陈迹和张二小姐始终恪守礼数,从无逾矩之行,而且他们还曾透露过,陈迹、张铮、张二小姐、小满是同生共死、结拜兄妹的情谊。」
齐昭宁将信将疑:「真的?」
齐昭云摸了摸她脸颊劝慰道:「自然是真的,换句话说,他们在固原同生共死过,真要郎有情、妾有意,何必等到现在毫无进展?二哥说过,他试探过陈迹的,若陈迹真对张二小姐有情,他也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齐昭宁微微松了口气:「也是,谁会喜欢那个胭脂虎啊,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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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昭云莞尔一笑:「怎幺,还记着她在国子监时拿竹板打你手心的事?」
齐昭宁面色一变:「不许再提此事!」
「好好好,」齐昭云微笑道:「不提了。」
齐昭宁眼神闪烁片刻,转头对车里另一人说道:「真珠,你去找陈迹的车夫打听一下,他来天宝阁做什幺?快去。」
真珠面纱下看不到神情,只低低应了声:「是。」
她掀开车帘下车,穿过河边街来到司曹癸面前,柔声道:「这位大哥,敢问是陈家公子的车驾?」
司曹癸快速审视齐真珠:「正是。」
齐真珠犹豫一瞬,从荷包里取出一枚碎银子递给司曹癸:「能否打听一下,陈家公子来天宝阁做什幺?」
司曹癸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默默打量着齐家车驾,车驾上镂刻这七只仙鹤。
仙鹤乃朝中一品大员的补子,敢在车驾上镂刻仙鹤,得是祖上出过太傅、太师、太保这三公的才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