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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抚摸着桑树:「你看,这树上有个靖字,是我小时候不懂事偷偷刻的,现在这树皮都长得模糊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母亲来先蚕坛采桑,每年都来,那时候是看别人祭祀蚕神,如今竟轮到自己。年年来,先蚕坛年年都一个样,唯独来采桑的人不一样了。」

说到此处,皇后轻轻抚摸白鲤的脸颊:「真可怜啊,他们怎幺就那幺狠心,把你扔到景阳宫那种地方去。那些『大男人』眼里只有江山社稷,只有理想抱负,天天不是牺牲这个,就是牺牲那个,他们不会爱别人,甚至不爱自己。」

白鲤垂下眼帘。

皇后柔声笑道:「放心,往后有我照看你。帮你父亲平反恐怕做不到,但让你免些苦难并不难,往后你我在深宫为伴好了,坤宁宫离景阳宫并不远。」

白鲤低声道:「多谢皇后娘娘。」

此时,林朝青疾步而来,隔着十余步被元瑾拦下:「何事,说。」

林朝青躬身抱拳:「启禀皇后娘娘,先蚕坛祭酒毒发身亡,卑职无能,未能早些发现端倪……」

皇后并不在意,慢条斯理道:「林大人不必惶恐,敢行此事之人怎会这点准备都没?定是准备周密了才动手的。放宽心,本宫也没指望你能真的抓出什幺把柄来。」

林朝青凝重道:「卑职惭愧。卑职会将其他人押入诏狱,不会再放他们出来。也好叫其他人看看,污蔑您是什幺下场,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笑了笑:「何必呢,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我不想妄造杀孽,还是都放了吧。」

林朝青笃定道:「娘娘不可,便是您想放他们一条生路,内相大人与吴秀大人也不会同意的。」

皇后兴致缺缺:「既然我说了不算,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林朝青愕然:「娘娘,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挥挥袍袖:「退下吧。」

待林朝青走远,她笑着对白鲤说道:「你看,即便贵为皇后也有诸多无奈之处。不仅是我,便是陛下也一样。」

白鲤轻声道:「太子已是储君了,薛贵妃又何必再急于害您?」

皇后笑着帮她将发丝挽至而后:「你在景阳宫里不见天日,还不知道太子如今处境可不太好呢,薛妹妹想必有些心急。正巧陛下如今又疏离我,她便想要藉机除掉太子唯一的对手。」

皇后轻描淡写道:「可她终究是没有猜透陛下的心意。陛下苦外戚久矣,陛下越疏离本宫,太子才越没希望。」

白鲤默默听,默默学。

皇后拍了拍她脑袋:「学这些无聊的事情作甚,回宫吧。」

白鲤疑惑:「娘娘还没有采桑。」

皇后促狭道:「演累了,今年先不演了。本宫又没有减免赋税、与民生息的权力,难不成今年欠收,全要怪到本宫头上不成?」

白鲤愕然。

皇后拉着白鲤往外走去:「放心,所有人都觉得本宫这时候应该在大发雷霆,本宫就算偷个懒,也不会有人说什幺的。」

……

……

午时。

陈迹站在先蚕坛门前,摩挲着藏在臂甲缝隙里的素银钗,默默等待。

他先前听到先蚕坛里传来喧哗声,继而又看见解烦卫押着三十余名先蚕坛宦官离开,还擡走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出了什幺事?有人谋逆作乱,亦或是故意扰乱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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