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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坐在八仙桌对面分析道:「昌平县死士是廖忠的最后退路,乃是他藏匿行踪、逃离宁朝的最后选择,这个死士必须藏身鱼龙混杂之地逃避搜捕,还要有正当的出城身份。

陈迹做起排除法:「威漠坊不可,若死士是卫所兵,无法擅离职守送他离开;宣化坊不可,捕快、衙役聚集;儒林坊亦不可,赶考士子终究不会在此逗留太久。」

只余下拱极坊和安富坊。

陆氏静静听着,也不打断。

陈迹继续说道:「安富坊虽有富商,可富商要时常远行,作为死士未必能时时刻刻留在昌平等着他。拱极坊的陵户地位虽低,可宁皇陵月月都要清扫、月月都要送上纸扎、贡品,他们有正当出城的理由……扎出来的纸人,也能将人裹在其中,运出城去。」

陈迹笃定道:「是拱极坊。」

昌平县以东的宁皇陵葬着宁朝数十位帝王,月月皆有祭祀典礼,纸扎、香烛、金钱元宝样样都不能少。

陵户频繁往返于昌平县城与宁皇陵之间,有着绝对正当的出城理由,守军亦习以为常。

陈迹擡头道:「廖忠就在这拱极坊……想来,这也是凭姨住在拱极坊的原因。凭姨是否知道,拱极坊住了多少户人家?」

「二百六十三户。」陆氏竟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饶有兴致问道:「这幺多户人家,该怎幺找呢?」

陈迹笑了笑:「凭姨不是有海东青牙牌吗,自然是用密谍身份,光明正大的挨家挨户的找。搜个三天三夜,总能搜出来。」

陆氏摇头:「胆子大了一些可还不够大。」

陈迹愕然。

陆氏解释道:「我假借密谍身份本就瞒不了多久,所以动作要快。」

她从袖中抽出匕首,在八仙桌上刻下拱极坊的舆图:「拱极坊只有一条主路贯穿东西,它像一棵笔直的树,其余的小巷则是分支,一眼就能望到头。待会儿我闹点动静出来,你往东走,我往西走,哪户人家与百姓反应不同,廖忠就藏在那户人家里。」

陈迹略有疑惑:「得是什幺动静,才能把这二百六十三户都吸引出来?」

下一刻,却见陆氏走进厢房,将里面的酒坛拎出来,砸在正屋里,顷刻间浓烈的酒味冲天而起。

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火寸条吹出火星,丢进酒里,燃起熊熊大火。

几息之间,火苗沿着窗纸一路烧上屋顶!

陆氏笑了笑:「不把动静闹大些,怎幺把人都引出来看热闹?放心,整条捣衣巷都是我的,不会殃及邻居。」

陈迹转头看她:「凭姨就不怕动静太大,把解烦卫与密谍全都招来?」

陆氏又从厢房拎着一坛酒,她拆开泥封猛灌一口,这才又扔到隔壁去:「别怕,你担心阉党,廖忠也担心阉党,就看谁先按耐不住了。」

宅子里的火光卷着喷涌的风,轻轻掀起帷帽的半截黑纱,露出陆氏横贯鼻梁的那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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