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坦坦荡荡笑道:「不会写诗,所以就出来了呗!」
「见到柳行首了吗?」
「没见到,还好没花银子,不然亏大了!」
此时,白衣巷的青石板路旁,家家都挂上了造型好看的灯笼,有锦鲤状、有楼宇状,精致有趣。
街上往来都是文人雅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世子他们大大咧咧的走在这条小路上,显得格格不入。
待离绣楼远了,世子低声问白鲤:「我今天做得没错吧?」
白鲤笑着说道:「没错,不愧是我哥,做人就该这幺干脆利落。」
「嘿嘿,」世子得意的抻了抻身上的衣服:「他们嫌弃咱们,咱们还嫌弃他们呢!既然比诗也比不过,那以后就不比了!」
白鲤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对,比来比去有什幺意思。」
刘曲星补充了一句:「你看林朝京刚刚那个显摆的样子,跟孔雀开屏了似的。」
佘登科闷声道:「师父的医术你没学到多少,损人的本事却得了真传……」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刚刚的不愉快也一扫而空。
此时,梁狗儿问道:「世子,咱们现在去哪?去红衣巷金坊还是其他地方?」
世子挥挥手道:「先不去红衣巷,这会儿小和尚应该念完经了,咱们接了小和尚之后,再一起去金坊!这幺快乐的事情,怎幺能丢下他不管,腿瘸的都擡出来了,还差个和尚?」
陈迹:「……那回到王府以后,你们能不能把我放在医馆别管我死活了,我不想去喝酒。」
「不行!」
「走,回王府接小和尚,一个也不能少!」
「接小和尚!」
陈迹眼睁睁看着这群疯子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脑子一抽便要走上半个多时辰,回王府接上小和尚,再走上半个多时辰回东市来……
就好像所有人年轻时,可以肆无忌惮的张狂与浪费时间。只要伱还翩翩的站在青春里,一觉睡去,世界就会原谅你。
某一刻,你会被世俗说服,这是不对的。
可等你站在垂暮之年再回首,才忽然发现这世上本没有错与对、成功与失败,你与朋友们站在桌子上放声歌唱到天明、看着心仪女孩就会傻笑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好时光。
因为你再也回不去了。
陈迹问道:「白鲤郡主,你哥他们平时也这幺癫吗?」
白鲤郡主浅笑着:「平时可比这会儿更癫呢,前年上元节回洛城,他喝多了非要跑去陀罗寺撞钟。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半夜三更偷偷翻墙进去,钟声把附近数百户居民都给吵醒了,父亲把他吊在房梁上揍了一天。」
「他为什幺要去撞钟?!」
「他说要撞醒那些叫不醒的世人……」
陈迹肃然起敬:「确实叫醒了不少。」
「我现在跟着他出来,也是担心他再去做这幺离谱的事。」
「心疼你哥挨揍啊?」
白鲤摇摇头:「上次我父亲揍他一天就累得病倒了,足足半个月才痊愈。父亲本来就忙碌疲惫,再被他气到可就不好了。」
陈迹:「……父女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