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下意识看向靖王,却见对方面色寡淡,目光冷峻的直视着那架马车。
冯先生见他们走近,慢慢放下横笛笑看说道:「王爷,我家老爷请您上车一叙。」
靖王然不动,依旧冷冷盯着他:「是你率人围杀云溪与白鲤?』
冯先生一副意外的模样:「王爷说笑了吧,我这几日可都在洛城白衣巷听曲,没有出去过啊。」
靖王冷笑道:「需要我拿证据出来?」
冯先生哈哈一笑:「不用不用,王爷即便拿出证据,我也不会认的。」
靖王冷笑:「张狂。」
冯先生看了看靖王身后的千岁军,笑着说道:「千岁军无兵部文书出营,陛下可能不会把王爷怎幺样,但千岁军一定会有人扛下后果。若以陛下习惯,王将军应该会被发配岭南劳役———---往后应该是再难相见了。」
陈迹一证,原来千岁军围一次陆浑山庄的代价这幺大。
靖王朗声道:「王将军。」
手持王旗之人应和道:「末将在。」
靖王道:「归营。」
「王爷保重。」
说罢,王将军手中王旗一挥,千岁军肃然掉转马头往南方去了,上千将土披挂的黑甲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啦声响,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马车车帘掀开,刘衮一身灰布衣,在冯先生扶下缓缓走下马车,张拙赶忙示意众人下马行礼。
然而刘阁老没有去看靖王,反而先看向陈迹,目光审视:「你便是陈迹?」
众人骤然看向陈迹,谁也没有想到陈迹竟是被堂堂阁老惦记上了。
张拙嘿嘿一笑,拉着王道圣挡在刘阁老与陈迹之间,笑眯眯的拱手作揖:「阁老别来无恙啊。」
刘衮扫他一眼:「如今不是什幺阁老了,只是一丁忧在家的糟老头子而已。张大人莫怕,我只是要与这少年郎聊几句,又不会害他。」
张拙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退开。
刘衮打量着陈迹,再问一遍:「你便是陈迹?」
陈迹站在战马旁作揖行礼:「回阁老,正是在下。」
刘衮轻笑一声,像个和蔼的老人:「少年英才,初生牛犊不怕虎,未来前途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