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转了笑脸:「今天公子得了爵位,本姑娘高兴,说吧,明早想吃什幺?」
小和尚认真思索:「葱油煎饼、豆沙包子、油炸糖糕、煎豆皮……」
小满缓缓收了笑容:「你要吃这幺多,本姑娘可就不高兴了。」
小和尚:「……」
……
……
陈迹脱去衣物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拔步床头顶的绸缎,终于得以喘息。
他睁着眼,迟迟没有入睡。
香山、昌平县、安定门、仁寿宫、文胆堂……
婚约。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如秋日落叶般,一阵大风刮起,原本已经沉寂的树叶纷纷飞上天空,纷乱复杂。
尘埃落定了吗?
还没有。
今日文胆堂,陈阁老与陈礼治说的那番话,无疑想要与二房和解。可以陈礼治的心性,和解绝无可能。
如今司曹癸也彻底不见踪影,此人若笃定自己已变节,甚至无需亲自动手,只需要将自己与陆谨的关系、将自己勾连景朝做的事情昭告天下,就足以置自己于死地。
到时候不仅自己要死,小满也难幸免。
他凝视着头顶的床帐……
还是别拖累旁人了。
不知在床榻上过了多久,直到鸡鸣声从远处传来。
陈迹翻身而起,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他没有去挑水,而是沿着青砖小路往南,来到陈家马厩外,默默往里打量。
车夫已经起来干活,有人正抱着干草投入食槽,有人正拿着竹耙犁清扫马粪,灰衣车夫合计十三人,里面没有司曹癸的身影。
有车夫见陈迹立于门口,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躬身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陈迹随口道:「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安排一辆车。」
车夫应下:「公子放心,马车一会儿就去侧门候着您。」
陈迹目光扫过马厩:「先前给我赶车的车夫呢,怎幺没见他人。」
车夫微微一怔:「他啊,您上次去参加春狩之后,就再没见过他。说来也奇怪,他的几件衣裳都还在马舍里,按理说即便不干了也该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