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随口解释道:「没,只是听说过。"
金猪此时将第二只水桶卷起,放在井沿边上感慨道:「此人行踪诡异,
一直藏在漕帮力棒中,想抓都抓不住。你若见到他,要第一时间禀报我。"
陈迹无奈道:「大人,你现在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我连怎幺找你都不知道,怎幺第一时间禀报你?」
金猪哀叹:「也是啊----他娘的,堂堂密谍司被逼到这个份上,上哪说理去?靖王赶紧醒来吧,他要这幺一直病下去,豫州还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靖王醒了便能平叛吗?」
「若他想的话,也许可以。以靖王在中原的声望,他只要肯站出来振臂一呼平息民乱,刘家做的很多筹谋都要土崩瓦解。刘家那数万私军,并非每个人都想造反的,又不是饿得活不下去了。老百姓只要还有一口吃的,谁愿意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
「可靖王若是也要谋反呢?」
「那就全完了。」
陈迹猜想,靖王应该是没有参与谋反的。
他最清楚,若是靖王想谋反,那他们昨夜去的就不该是堂会,而是刘家大宅!
金猪叮嘱道:「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这些天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要出来走动,刘家如今想将洛城内的密谍司斩尽杀绝。」
陈迹应了一声:「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这时,金猪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小的布包裹出来,塞进陈迹手中:「这是给你的,好好修行。」
陈迹证了一下,他一层层揭开裹着的灰布,却见里面挤着五支老人参:「大人,这是—————?」"
金猪忍痛道:「这是我拿自己俸禄买的,你修行天赋极高,可千万别浪费了!」
说罢,他挑起扁担,晃晃悠悠走入薄雾之中。
陈迹忽然觉得,整座洛城如同一架飞速疾驰的马车,靖王就像是一名车夫,过去十余年里他都兢兢业业的勒紧缰绳,调转着马车的方向走在官道上而如今,这名车夫松手了,他任由这架失控的马车,带着车上的所有人,朝悬崖边缘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