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陈迹眉头紧锁,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看向张黎,却见对方从左袖中掏出一枚风干的榆树叶,又从右袖中掏出一支鼠须笔。
张黎割破手指,用鼠须笔沾着血液在榆树叶上写下一个复杂的符咒,而后伸手将榆树叶贴在陈迹脑门上,压低了声音说道:「别说话。」
下一刻,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周放,既然他们要看看车内,便让他们看看吧。」
小道童应了一声:「好的师兄。」
说罢,他主动掀开车帘给须将士查看:「喏,看吧!」
陈迹心已提到嗓子眼,他眼睁睁看着须将士探进脑袋,用锐利的目光投向自己。
可对方只是往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仿佛什幺都没看到似的扫过去了。
须将士对张黎拱手道:「张黎道长抱了,末将也是奉命行事。"
张黎平静的嗯了一声,凝声问道:「我车内可有反贼?」
须将士赶忙道:「没有。」
「还不放行?」
须将士退后一步,对士兵挥了挥手:「让开,放行!」
马车再次摇摇晃晃行驶起来,张黎笑着摘下陈迹额头的榆树叶,两指轻轻一搓化为粉:「还好他们没有纠缠太久,不然就露馅喽。」
陈迹惊疑不定:「他为何看不到我?」
张黎笑道:「小小幻术而已。』
他从袖中掏出一只葫芦状的白瓷瓶:「陈迹道友,你将袖子卷起来,我给你敷些金创止血的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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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将袖子卷起,却听张黎轻一声:「已经止血了?」
陈迹侧头看去,只见弩箭留下的血洞已经不再往外渗血,便是方才失去知觉的左臂也能擡起来了。
炉火!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瓷瓶,将药粉撒在伤口处,漫不经心解释道:「我从小伤口便愈合的比旁人快一些。」
张黎展颜一笑,不再多问:「道友乃天眷之人。」
陈迹放下袖子,将窗帘掀开一条缝隙朝外看去,街上仍有刘家的军队源源不断朝王府涌去:「张黎道长可有出城的法子?」
张黎端坐着,双手拢在袖中说道:「如今四座城门紧闭,城墙上架好了床弩,城外更是连绵十余里的军营。刘家举事之前,断然不会让任何消息走漏出去,你出不去的。」
陈迹皱起眉头。
此时,一队黑衣人策马迎面而来,要往王府方向去。当先之人身披青色大擎,赫然是几日未见的冯先生!
陈迹立刻将窗帘放下,生怕对方透过缝隙瞧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