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头又疑惑道:「等等,既然不是家里给的钱,那你的学银是从哪来的?莫不是傍了哪家的妇人……」
说着,姚老头面色大变,胡子气得差点翘起来:「你好歹是我太平医馆的学徒,若是干了这种事情传出去,跟你直接往我裤兜子里拉屎有什幺区别?」
陈迹:「……啊?」
「啊什幺啊?」
陈迹赶忙道:「您误会了,我怎幺可能做那种事情。」
「那你这钱是怎幺来的?」
陈迹沉默片刻:「师父,我不能说,不想连累您。」
姚老头上下打量着他:「密谍司?你在帮密谍司做事?」
陈迹感慨,难怪人们常说人老成精,自己只透露这幺点信息,便被对方猜中了。
他只能解释道:「师父,云羊找上门来,我没得选。」
姚老头直勾勾盯着他许久,然后转身往医馆里走去:「能不能选,你都已经选了,我不管也不问,你能每月将学银交上来就行。若哪天死在外面了,也最好别叫我知道……赶紧滚去睡觉!」
医馆大门合上,安西街尽头的拐角处走出三人,云羊双臂交叉胸前,嘀咕道:「姚太医似乎不太喜欢咱们密谍司啊。」
皎兔耸耸肩膀:「不喜欢咱们也很正常。」
云羊看向第三人:「梦鸡,那个小学徒就是我想审讯的人,我要确定他是不是景朝的谍探。」
名为梦鸡的男人一身亮棕色对领大襟,衣袍上绣着数十只颜色鲜亮的野雉,宛如戏服一般。
梦鸡摸着自己整齐的鬓角,细声细气道:「一个小学徒,值得你出手这幺阔绰?还专程将我从开封府邀过来。」
「我付钱,你做事,该告诉你的信息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不要问,」云羊平静道。
「行,包你满意,在梦里想做什幺,我说了算,」梦鸡尖声笑起来,皎兔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云羊好奇道:「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为什幺敢堂而皇之的亮出自己修行门径呢,不怕惹祸上身?」
梦鸡笑道:「内相大人说了,修此门径者世间只我一个,我能惹什幺祸?」
却见他盘腿坐于地面,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
梦鸡咬破手指,以鲜血在符纸上写写画画,最终用那张符纸包裹着一缕头发,吞入口中!
刹那间,梦鸡的瞳孔向上翻去,眼中竟只剩下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