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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院子外,看着敞开的院门,还有屋内点燃的灯火,若有所思:「我记得出来时熄了灯的,大半夜谁会来这里?」
乌云回应道:「是陈问宗的气味。」
陈迹放心走进屋中,却见到屋内已点燃了炭火,窗户开着缝隙透气,陈问宗卧在屋内的螺钿茶案旁睡着了。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兄长?」
陈问宗惊醒,顿时坐直了身子:「你回来了。方才去了哪里,怎幺不在屋中?」
陈迹避而不答:「兄长为何深夜造访?」
陈问宗被提醒,赶忙说道:「想到你这屋中还未点燃炭火,便命人将我屋中西山窑的银丝炭给你搬来了。此物无烟无味,可温吞烧至三个时辰,用来取暖过夜再好不过。」
陈迹看了一眼黄铜炭盆:「兄长有心了。」
陈问宗伸手去怀中掏东西,怎奈白天先杖责陈问孝二十、又杖责王贵二十,如今胳膊酸胀疼痛,几乎擡不起来。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只手串来,温声道:「陈迹,我今日又细数问孝供状上的罪责,他这些年里前前后后以你的名义,在各家赌坊里赊下了一千七百两银子。为兄不能让你平白蒙受这等冤屈,他冤你的帐,我便从陈府公中支取了给你,算做补偿。」
陈迹看着那串佛门通宝,神情意味不明。
他缺银子吗?
他缺。
如今来自靖王的冰流,仿佛狂风暴雨般盘桓在他的丹田之内。
他需要银子,需要很多的银子才能将冰流一一消解。
陈迹体内正有一百一十盏炉火熊熊燃烧,或许点燃剩下的四百九十余盏,才能踏入寻道境,成为真正的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