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院长让我去给轻舟先生送书法习练册。」
听到他的话,身侧两名同窗不由得嗤笑起来。
「和明兄,他一个教授书法的算什幺先生?便是他把字写出花来,一样不能入仕为官。」
「说的是,虽说陈轻舟素有才名,字写的好做得一手好词,但他终归仅是秀才功名。」
「甚至比起新念兄和归云兄的举人身份,他都逊色不少。」
「加之他如今是萧家赘婿,呵,便是有些才名本事,我亦羞与他为伍。」
马观闻言抿了抿嘴,没去反驳,只加快了些脚步。
见状,两位身着长衫的学子微愣。
待马观走远,他们才反应过来,不禁又是一阵嗤笑。
「先生那句话说得没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马和明这穷酸,我们没嫌弃他,他反倒不屑与我等为伍了。」
「呸,谁稀罕?」
马观隐约听到身后两人的对话,脚下又加快了几分。
倒不是说他对陈逸有什幺敬服之类的。
只是他谨记先生教导:「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此乃君子之风。」
便是陈逸真的学识不够,或者做了些有违伦理纲常的事情,马观都不会去和人议论。
大抵上算是位严于律己的君子。
等他来到学斋时,里面已经有了几位学子。
扫视一圈,马观见他们没在诵读文章,咦道:「你们今日这是?」
其中一人指了指学斋前方,「和明兄,你没发现有什幺地方和以往不同吗?」
马观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顿时便察觉一丝不对劲。
只见那原本该是沙盘的位置,此刻竟被一张白色的架子取代。
仔细一看,那架子中间白色的部分不是其他,竟是层层迭迭的纸张。
并且那不是一般的宣纸,而是厚一些的云松纸。
马观不由得咋舌道:「院里这是把所有的云松纸都拿到学斋来了?」
「应该是。」
「可我想不明白这是做什幺,总不能让咱们用这样金贵的纸习字吧?」
其中一人好似想到了什幺,迟疑道:「听说,今日轻舟先生来教授咱们书法。」
马观闻言,反应过来,「我明白了。」
「院长这是打算用云松纸取代沙盘,供轻舟先生教授咱们书法使用啊。」
「哎?很有可能,难怪要用云松纸了。」
「也只有这种纸才不用担心被墨迹浸染湿透。」
「额,院长这幺舍得?」
「或许他是为了留下轻舟先生的墨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