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生诗词做得好,燕某便让你与那裴小畜生相见!」
陈逸闻言一顿,「这个——
没等他说完,燕拂沙擡手打断道:「轻舟先生莫急,燕某的话还没说完。」
「燕某知道你今晚本是被岳明先生寄予厚望,有望夺得『诗魁」。」
「若非燕某横插一刀,此刻你应是还待在贵云书院,美人在侧,诗词相伴。」
「所以稍后燕某会差人将你的诗送去书院。」
陈逸皱眉看着他道:「你,这是为何?」
这次他的确闹不明白燕拂沙的用意了。
作诗就作诗。
咏月,诵中秋,良辰美景虚设之类的词句,他有的是。
但是把他的诗送去诗会又有什幺用处?
燕拂沙冷笑着回道:「自是要让书院几位先生品鉴品鉴您的诗词。」
「若是您能得「诗魁」—不。」"
「若轻舟先生所写诗词能压下满城诗会,燕某便遂了你的心愿。」
陈逸微微一愣,「压下满城诗会?」
燕拂沙看了他一眼,「轻舟先生做不到?」
陈逸眼睛扫过裴琯璃所在画舫,点点头说:「自是没有把握的。」
「这样啊。」
燕拂沙笑了笑,朝身侧的黑衣人耳语一句。
接着那名黑衣人竟是直接跳进曲池里,朝裴琯璃所在的画舫游过去。
「轻舟先生稍等,这等难得的戏剧,燕某想着也不能让裴家小畜生错过。」
不用他解释,距离这幺近,陈逸自然听到了他先前那两句话的吩咐。
唤醒裴琯璃,告知详情。
娘的,这疯子!
陈逸暗自恼怒不已,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也好。」
过得片刻。
陈逸便看到远处画舫内,裴琯璃脸上的黑色药膏被抹去一些,露出半张圆润面容。
只是她醒来后,却是连一点挣扎都没有。
显然她身上应是被下了类似清风醉的秘药。
随后不久,那黑衣人说了几句话。
裴琯璃像是意识到什幺,朝这边看了过来,
陈逸对上那双略有激动的眼睛,便只笑着朝她挥挥手。
裴琯璃看清他后,眼中泪花点点,嘴唇张了张。
没有任何声音传过来。
可陈逸听到了一一裴琯璃在喊「姐夫」。
姐夫啊。
陈逸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听到了,便转身看向燕拂沙道:
「诗词而已,拿纸笔来。」
燕拂沙一边示意那边画舫上的黑衣人看好裴琯璃,一边似笑非笑的问:
「轻舟先生有几成把握?
陈逸看了他一眼:「跟你说了,估摸着你也不会懂。」
「你———好!」
燕拂沙哼了一声,挥手吩咐手下人拿来纸笔,让开身形,冷声道:
「轻舟先生,机会只有一次。」
「若你错过了,燕某保证你此生再不可能见到裴家小畜生!」
陈逸没有理会他的威胁,神色平静的做着准备。
摊平纸张,倒水磨墨。
自古咏月诗词众多,可能够在此时压服蜀州的却是不多。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首了啊。
待墨汁调匀,陈逸侧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裴琯璃。
见那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的裴琯璃正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不由得挤眉弄眼一番。
随后,陈逸也不管虎丫头有没有看到,深吸一口气压下腹中的剧痛,提笔蘸墨写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