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粮行的老板林怀安才是最惨。」
陈逸闻言看向他,问道:「怎幺?林家粮行的损失最多?」
「不止是多。」
贾余志故作神秘的凑近些说道:「就在东市粮库被烧当晚,林氏粮行的林怀安也跟着被害。」
「哦?」
「我听人说他是被自家夫人毒杀的。」
「若不是他死前回光返照,当即交代后事,如今林家怕是已经彻底乱了。」
贾余志说着,叹了口气:「他也是个可怜人。」
「想当初他从冀州只身来到蜀州,耗费五年时间打下偌大家业,没成想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旁边的王纪忍不住说:「我百草堂同样可怜。」
贾余志汕笑两声,连连拱手道:「您见谅,您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将您的货补齐。」
「希望吧——
交谈片刻。
除去东市粮行和林家外,陈逸还知道那几名蛮奴儿仍旧不知所踪。
提刑司和衙差苦寻线索无果,据说已经在挨家挨户的搜寻。
「那些婆湿裟国的人没去衙门闹?
「去了,怎幺没去?」
贾余志一脸幸灾乐祸的说:「不过闹也没用。」
「咱们大魏朝本就跟婆湿裟国不和,前些年蛮族左王攻打蒙水关时,婆湿裟国的兵马还趁机犯边。」
「这等情况下,知府大人怎会搭理婆湿娑国那些人牙子?」
「不仅如此,林家粮行的少东家林正弘都没顾得上发丧,就直接带人去找那些人牙子,说要让他们赔偿粮行损失。」
王纪忍不住问:「那些婆湿娑国人同意了?」
贾余志圆脸上露出些遗憾,「若是同意,我也不至于今日求到您门上。」
「别看那些婆湿娑国人能耐大到能贩来蛮奴儿,可他们只是些听命行事的下民。」
「真正做主的人根本不在蜀州。」
陈逸趁机问道:「我听说婆湿娑国那边有伙马匪很厉害,叫什幺兰度王?」
贾余志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些忌惮,道:「轻舟先生也知道兰度王?」
「怎幺?他鲜少被人知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等经常行商的人从不敢这样直呼他的『匪号』,大都以『匪王』称呼。」
陈逸微一挑眉,「这是为何?」
「那兰度王可是个狠角色,不仅贪婪霸道,还有狠辣手段。」
「常年行走在茶马古道上的行商,不论咱们大魏朝的还是西域佛国的,甚至婆湿娑国的商人都要被他刮一层皮。」
「就连我——」
贾余志顿了顿,脸上露出些畏惧的说:「我派去婆湿裟国收药的几个掌柜都伤亡大半。」
「兰度王的规矩,凡是过路行商需上缴一半所带货物,敢逃跑杀光,敢隐瞒杀一半,数目错漏就看心情杀一人。」
王纪显然不清楚兰度王底细,问:「这样的人,咱大魏朝怎会容他?」
贾余志苦笑道:「王掌柜有所不知。」
「那兰度王并不是简单的马匪,他还是婆湿娑国国王的胞弟,手下人员近两万。」
「除非侯爷亲率定远军再去趟婆湿裟国才有可能剿灭他们。」
「更何况那兰度王师从婆湿裟国的玉龙国师,一身武道早有宗师修为,寻常武者去了也是送死。」
宗师武道上中下各三境,共九境。
宗师便是位于九境之上的境界。
达到这一境界的武者,实力之强已非人力所能。
陈逸暗自皱了皱眉,难怪兰度王能让隐卫那般重视。
大抵了解完想要知道的境况,他便示意王纪先打发贾余志离开。
待他走后。
陈逸便取出林怀安写给兰度王的信,一边跟王纪闲聊,一边在桌上写着字。
[下午你找来懂婆湿裟国文字的人,要信得过的,帮我译出这信上的内容。]
[晚上在川西街上的宅子等我。]
王纪看完点了点头,小心接过那封信,写字问:[大人,如今药材没到,百草堂工坊受些影响,只怕要缓几日。]
陈逸摆了摆手,示意他无妨,笑着说道:「此来我只是询问陈余老板何时回返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