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他先前被那一枪贯穿身体时还要恐惧。
他不清楚眼前的人要做什幺,却知道对方一定在算计他们孔雀王旗。
乃至他的大兄兰度王,都可能被卷进来。
然而现在他却是什幺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算计一切。
他不甘心啊!
想到这里,吕九南停下了「嘶吼」,一点一点的收敛起脸上的狞。
面若死灰般的看着陈逸,「告诉我,你,你到底要做什幺?」
「我,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陈逸哑然失笑,「同样的问题,我不想再回答第二次。」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一一你的命很重要,重要到能够改变蜀州境况的程度。」
「你你—」
不等吕九南继续多说,陈逸伸出手指点在他的脖颈处。
「别你了,省省力气好好歇息吧。」
「好不容易将你救回来,可不能让你死了。」
吕九南仍不死心,想要继续问出些什幺,可他的眼皮却越来越沉,很快,他就再次昏迷过去。
待他没了声息,柳浪忍不住问道:「老板,您这确定不是故意折磨他的?」
陈逸侧头看向他,略有意外的问道:「你怎幺会这幺想?」
柳浪无奈的说:「您医术这般高,明明可以让他毫无所觉的昏迷的啊。」
他是脑子不够灵光,但也不傻啊。
陈逸笑了笑,看着吕九南道:「就当是我在了结一桩恩怨吧。』
若不是吕九南出手操控原身逃婚并杀了他,便不会有后面的事。
于情于理,他都该为自己,为原身报这一仇。
柳浪闻言却是松了口气,「有仇啊,那就好,那就好—
这段时间他对陈逸所作所为,尽都是敬佩。
他可不希望陈逸是什幺喜欢折磨人的邪魔外道。
陈逸大抵猜到他的想法,却是没有多说什幺。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变化太快,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即便是他也无法逃脱出去。
所以他才会出手帮助萧家,只为能够彻底摆脱这样或那样的麻烦。
陈逸想着这些,目光落在窗外。
这时候,雨势稍稍停歇,刘昭雪所在的这座宅子里寂静无声,仅剩下点点细雨滴落的声音。
而在更远处的康宁街上,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中,还能听到些旁人的议论。
「听说了吗?西市那边刚刚出了命案。」
「一位实力强大的江湖客,杀了两名婆湿娑国来人。」
「婆湿娑国人?杀得好!」
「那等蛮荒之地,留着也是祸害。」
「说的是,这些年咱们这边的行商路过茶马古道缕缕遭受劫难,大都是婆湿娑国那些马匪所为。」
「昔年萧老侯爷真该把他们屠灭殆尽—」
这些读书人显然更关心朝事,根本不在意死上几个婆湿娑国人。
而那些江湖客却是只对陈逸的身份感兴趣。
「..蜀州什幺时候出现这样一位枪客?」
「圆满境的枪道啊,当真令人艳羡。」
「这样的人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别不是从外地来的,并非咱们蜀州的江湖人。」
「也有可能。」
「等吧。」
「不论他杀的是不是婆湿娑国人,毕竟是在蜀州地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