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道:“办个户籍不算什么违律,按理说鲁主簿不会这么驳冯县相面子的——”
来福愁眉苦脸问:“那是为何?”
陈操之不答,说道:“来福你不要着急,会有办法的。”
一边闷头赶路的少年冉盛道:“来福叔莫急,真要是不行,到时你一家与我和荆叔一起逃跑便是,等七月检籍结束后再回陈家坞,县上的什么鲁主簿难道还能整天候在这里!”
流民,流民,就是到处流动,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
来福考虑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一家人,说道:“只怕县署的官差会为难操之小郎君,我一家可是注了陈氏家籍的荫户。”
陈操之道:“现在距七月检籍还有两个月,咱们还有时间准备应对之策,既然鲁主簿假公济私要为难我钱唐陈氏,那我就让他钱唐鲁氏沉沦到底!”舒缓了一下语气,又道:“先不说这些,来福你放宽心,西楼陈氏与你来福一家绝不会分离的,陈家坞就是我们的家园。”
陈操之说话一向温文尔雅,这样激烈的措词来福是第一次听到,知道小郎君动怒了,不过小郎君真有对付鲁主簿的法子吗?不管怎么样,小郎君的话让来福比先前安心多了。
陈母李氏、宗之、润儿,还有小婵、青枝、曾玉环、来圭、来圭的妻子赵氏,都在门前候着,远远的看到一盏灯笼转过柳林,小婵、青枝等人便一齐欢呼道:“操之小郎君回来了,回来了!”
陈操之加快脚步,来到母亲跟前,看着母亲衰老的容颜和欣喜的眼神,长跪道:“娘,孩儿让娘担心了,孩儿以后再不会晚归了。”
陈母李氏赶紧搀起道:“回来就好,去宝石山一来一回四十里路呢,腿都走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