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道:“为防备奸猾民户逃跑躲避,故提前检籍——赶快唤你们家主出来,私藏流民冒充荫户,应受重罚。”
陈操之上前道:“我就是西楼陈氏家主,检籍需有文书通告,请出示。”
一个黄面皮胥吏打量了陈操之两眼,说道:“此次是提前检籍,未有文书。”
陈操之道:“未有文书,那就不得擅自检籍扰民,两位回去领了文书再来吧。”
另一个胥吏怒道:“听闻陈家坞私藏流民、逃避税役,我二人特来抓捕,这不需要文书吧!”
陈操之道:“这也属于检籍,还得要文书。”
黄面皮胥吏一眼看到独臂的荆奴,喝道:“就是这个独臂老头,抓住他,看陈操之还如何抵赖。”
两个胥吏一齐朝荆奴冲去,冉盛跳了出来,两手揪住二吏望后一搡,二吏踉跄数步,摔了个四脚朝天。
葛洪不知何时站到了陈操之身边,揽须笑道:“操之小友,老道明白了,这就是令堂所忧心之事,是致病之由——你既请老道来为令堂疗疾,那令堂这病因老道就一并除去。”说罢,挥动着麈尾迈步上前,对那两个胥吏道:“老道与汪府君有旧,你二人先回去,莫在此骚扰,老道会致信汪府君——”
那两个胥吏正怒火熊熊,刚才一跤摔得好狠,这不是殴打官差、蔑视律法吗?正要咆哮发作,却不知哪里出来这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装什么仙风道骨啊,还说与汪县令有旧,轻描淡写地让他二人回去,简直是岂有此理,没看到刁民抗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