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值道:“我们一直都是步行。”
陈操之便让来德将牛车驱到一边,冉盛背着木笈、提着束脩之礼跟随他前去草堂拜师。
刘尚值留阿娇在车上,带着一个仆人,与陈操之主仆来到湖畔那一排草堂外,但听静悄悄没半点声音,似乎草堂并无人居住。
刘尚值说道:“咱们来得早,慢说学生没有到,就是徐博士恐怕也还在草堂高卧——”
一语未终,就听到有人轻轻的“哼”了一声,从左首一间草堂里走出一个青衫少年,看年岁与陈操之相当,个头比陈操之略矮一些,额广鼻挺,眉长目秀,有一种端凝静雅之气,除了肤色稍黑之外,论风仪之佳,不在陈操之之下。
陈操之拱手道:“钱唐陈操之、刘尚值求见徐博士,愿拜入门墙,从师受业。”
这少年见陈操之姿容端秀、言语清朗,真是难得一见的人物,还礼道:“在下徐邈,字仙民,徐博士便是家父,两位远来,请到草堂小坐。”
陈操之、刘尚值入草堂苇席坐定,刘尚值道:“我二人千里远来,求师心切,烦请仙民兄代为通报徐博士。”
徐邈品性严谨,厌听夸大之词,先前听刘尚值说他父亲徐博士还高卧未起,心里就不悦,说道:“从钱唐来,也有千里吗?”
刘尚值一窘,只好道:“七百里,七百里。”
徐邈道:“两位既愿来徐氏草堂听讲,便由在下代家父各出一题考校两位——”看了刘尚值一眼,慢条斯理道:“这位刘兄莫要这样瞪着我,今年以来都是由我考校新来的学子,不是故意看轻两位。”
陈操之微笑道:“请徐兄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