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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葳蕤应该病得不重,陆纳展颜笑道:“我都忘了你是葛稚川的弟子了,好,你随我去看望葳蕤。”又道:“操之,你的老师着实不少,葛洪、徐藻、卫协,都是大有来头、名重一时的——”

陈操之道:“陆使君也是我的书法恩师啊,操之在吴郡两个月,受使君之惠实多。”

陆纳揽须微笑,来了两个小僮出书房往惜园百花阁行去,一边与陈操之说些葛洪与陆府的旧事,早年葛洪与陆纳之父陆玩有来往,对于陆玩的两个儿子——陆始和陆纳,葛洪比较赏识陆纳,而对陆始,葛洪则不假以辞色,三年前陆始去宝石山初阳台道院访葛洪,葛洪硬是门户紧闭,让陆始大失颜面而回,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

又说起张墨张安道,张墨昨日就已离开吴郡回会稽,临行时请陆纳转告陈操之,让陈操之日后有暇就去会稽与他一晤,最好是带上几幅画作。

说话间,到了惜园百花阁暖房外,陈操之闻得寒香浮动中杂有药味的苦涩。

陆葳蕤半靠半卧在锦幄大床上,一头青丝没有梳成发髻式样,只用一条天蓝色缎带松松地扎着,垂在背后,听说爹爹和陈操之来了,赶紧让侍女为她梳妆——

侍女簪花道:“娘子,家主都已经到阁子了,梳髻也来不及啊,而且家主先前来时,娘子也未梳妆啊。”

小婢短锄道:“因为有陈郎君来了嘛,不梳妆显得不礼貌对不对?不过娘子不梳妆也很好看,脸蛋红扑扑的——”

簪花嗔道:“短锄你晓得什么,娘子脸红是因为风寒发热,你以为是搽了胭脂好看哪,娘子从来不搽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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