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云道:“葳蕤好公允哦,我以为你会偏袒陈郎君。”
陆葳蕤侧头看了谢道韫一眼,俏脸微红,伸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张彤云腰肢以示惩罚,说道:“阿彤,我们回去吧,待佛诞日来看顾郎君为维摩诘菩萨像开光点睛。”
今日人多,陆葳蕤不便与陈操之单独说话了,而且这个敷粉薰香的祝英台总让她觉得有些别扭,不能说是嫌恶,只是觉得有点芒刺在背的不适感,完全没有陈操之其他朋友如徐邈、刘尚值给她亲切的感觉,所以不想在瓦官寺多呆,而且继母张文纨叮嘱过她要早点回去,毕竟上次遭遇朱灵宝之事总是个隐忧——
陈操之、顾恺之送陆葳蕤和张彤云出瓦官寺,顾恺之对陆葳蕤道:“陆小娘子,那《江东三俊图》我已画好,今日午后托安道先生呈令尊一览,还有那两幅曹不兴的画像也一并送还。”
陆葳蕤道:“那两幅画像就交由板栗带给我吧,傍晚我命板栗来取。”又约冯凌波明日去陆府相见。
徐邈道:“家父与陆使君是好友,我自当携凌波来拜见陆使君,”
陆葳蕤与张彤云乘车离开瓦官寺后,陈操之和顾恺之准备回大雄宝殿看看壁画还有何瑕疵需要修饰,谢道韫道:“尚值兄、仙民、长康、子重,我也要回去了——子重送我几步,我有话说。”
陈操之陪着谢道韫离了瓦官寺往清溪门缓缓行去,谢府的牛车和几个仆从跟在后面。
清溪门外平畴旷野、秦淮河水波光粼粼,春末夏初,风光宜人。
谢道韫道:“我四叔父入台城,我才悄悄出府的,所以要早些赶回去。”停顿了一下,问道:“子重为何不答应袁通、诸葛曾,我也正想与你辩论一场呢。”
陈操之微笑道:“英台兄现在正是积蓄名声的时候,万万输不得。”
谢道韫含笑问:“你就一定能赢我?”
陈操之反问:“难道英台兄是想赢我?”
谢道韫笑了起来,说道:“我受你《弈理十三篇》厚赠,无以为报,若一场辩难能让你赢得六十万钱,何乐而不为?”
陈操之笑道:“我二人这样岂不是串通诈骗他人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