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打开锦盒,盒内有个四四方方的白绢包裹,以指节轻叩包裹,坚硬如石,摇头笑问:“何来阿堵物?”
《世说新语》记载,晋太尉王衍王夷甫雅尚玄远,常嫉其妇贪浊爱财,王夷甫则口不言‘钱’字,其妇欲试之,令婢以钱绕床,层层叠叠,王夷甫晨起,见钱阻其出路,呼婢曰“举却阿堵物。”阿堵物就是指堵路之物,从此阿堵物成了钱的别名。
谢道韫笑道:“袁子才、诸葛曾输与我的,百万钱,以黄金十斤相抵,我赠与你。”
陈操之眉头微皱道:“无故受英台兄厚礼,于心何安,辞不敢受。”
谢道韫问:“秦淮河畔四十亩地价值两百万钱,子重何以欣然受之?”
陈操之失笑道:“你怎知我欣然?”
谢道韫道:“想当然耳!江思玄的厚礼你收得,我的馈赠为何收不得?”
陈操之无语,因问:“不说是六十万钱吗,何以有了百万?”
谢道韫道:“要我不娶谢氏女郎为妻,六十万钱太也廉价,自然要涨上一涨。”说罢,拱手道:“莫再多言,多言则俗,真成阿堵物了。”
陈操之送了谢道韫回到小院,小婵正对着黄灿灿的一盒金子发呆,见陈操之回来,惊讶地问:“小郎君,这是祝郎君送的?”
陈操之点头道:“是。”
小婵问:“祝郎君为何送如此厚礼?”
早在三年前小婵就对这个祝郎君与操之小郎君的关系有过疑心,总觉得祝郎君的看操之小郎君的眼神比较奇怪,平时祝郎君还掩饰着,但那天夜里小郎君为老主母吹曲子时,祝郎君也在一边听,听得入迷,就那样痴痴的盯着小郎君,这不大象朋友之间的眼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