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待。”陈操之道:“幼度可曾看过令姊呈给桓郡公的中兴三策?”
谢玄点头道:“桓郡公给我看过,诚然是疗救时弊的良策,然而推行大不易。”
陈操之道:“土地兼并、民生多艰,若不早为之计,大乱将生,以令姊之才干,为国效劳正可施展其才学,幼度何忍令姊这样的才女郁郁终生?”
谢玄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此事还得我三叔父、四叔父作主,我回去再细细思索其中利害关系,只怕这事还容不得我叔父作主啊,桓郡公说过,若我请不到祝英台去,郗嘉宾会再来敦请,除非家姊自己不去,否则还真难阻此事。”
谢玄辞别陈操之回到谢府已近子时,谢万早已睡下,谢玄也未去打扰,径去阿姊谢道韫居住的三合院,见灯火犹明,阿姊肯定是夜不成眠的,应门的小婢道:“三主母正在与元娘子说话。”
谢玄进去拜见三叔母刘澹,谢夫人刘澹道:“阿遏,你去见陈操之何事?”
谢玄自然不会说他想让陈操之向阿姊道韫求婚却被拒之事,只是道:“将征征召文书交给陈操之,别无他事。”
谢夫人刘澹又问:“桓大司马派你来请阿元去做官?”
谢玄便将竹筒封蜡的文书取出,谢夫人刘澹看罢桓温签署的征辟免状,摇着头道:“元子,你真要去做西府掾啊,你这胆子真是大得没边了,你还说不喜欢陈操之,陈操之到西府你也要跟到西府去——”
“三叔母!”谢道韫羞愤道:“阿遏在这里呢。”
谢夫人刘澹看了一眼谢玄,说道:“你看阿遏那纹丝不动的样子,他会不知道你这个阿姊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