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心道:“荒唐,让我与十岁的幼女定亲,太荒唐了!我可以辅佐桓温,却不能把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完全与桓氏捆绑在一起,即便我未与葳蕤相恋,也不会娶桓氏女。”说道:“嘉宾兄是知道的,我与陆小娘子有三年之约。”
郗超微笑道:“所以说子重不必急于答复,三年后再答复不迟。”
郗超意思是说陈操之三年内无法迎娶陆葳蕤,那时再与桓氏联姻,这样就不算负心,不至于德行上的瑕疵。
陈操之道:“葳蕤之父曾问我若娶不到葳蕤又当如何?我应以终生不娶。”
郗超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重纯孝之人,为家族门户计,岂能终生不娶!”
陈操之笑道:“此所谓破釜沉舟、志在必得也。”
郗超大笑,便不再提桓氏女之事。
陈操之便说起昨夜与顾悯之、张凭的谈话,郗超听罢点头道:“土断检籍虽说在六州进行,但最重要的只有扬州,三吴大族的庄园尽在扬州,需要土断的流民亦集中于扬州的京口、晋陵一带,若扬州土断顺利,这次庚戌土断就能见成效,但必然触及三吴大族的利益,的确棘手。”
在郗超面前有些话可以直言,陈操之道:“江左豪门并兼,强弱相凌,百姓流离,不得保其产业,若不早为之计,久后必酿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