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我叫毛桃,奉管事板栗之命前来见陈郎君。”
陈操之披散着长发走到廊下,见那人提着一盏灯笼,有些面熟,以前在陆府见过,便道:“板栗怎么没来?”
名叫毛桃的陆氏庄客扣眼一看,“啊”的一声,赶紧过来见礼,院中人杂,不便说话,便跟着陈操之入室,说道:“方才得知陈郎君来到华亭,板栗即去报知我家小娘子,小娘子喜极,就想立即来见陈郎君,但小娘子夜里出庄园不方便,怕被人知晓受她二伯父责罚,所以板栗就让我来请陈郎君去庄园与小娘子相见。”
陈操之“嗯”了一声,问:“我如何入内相见?”
陆氏庄客毛桃说道:“这夜里也辩不清面目,陈郎君自管随小人前去,径直去梅岭小惜园与我家小娘子相见便是。”
陈操之问:“是我孤身一人吧?”
毛桃道:“那是当然,陈郎君与我家小娘子私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对吧?”
陈操之问:“陆禽陆子羽离开墅舍回京了没有?”
毛桃应道:“是,就是昨日一早离开的,陈郎君在路上遇见了吗?”
陈操之微微一笑,说道:“并未遇见——毛桃稍待,我去准备一下。”
陈操之让来震给毛桃一些赏钱,他出了客舍,去问店主人方才那店伙计回来了没有?却道店伙计至今未回。
谢道韫走过来含笑道:“子重,客舍板壁薄,那陆氏庄客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陈操之说了一声:“惭愧,英台兄有以教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