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葳蕤看着近在咫尺、呼吸可闻的这个俊美男子,柔声道:“陈郎与我在一起为什么会不安,葳蕤不是陈郎的妻吗?”
陈操之双手捧着陆葳蕤细圆腰肢,问:“葳蕤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决心?”
陆葳蕤道:“一直是这样的决心,没有这样的决心怎么能与陈郎在一起。明日,陈郎就将远行,我很不舍,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事,所以今日我要和陈郎在一起,把自己给你,真正的成为夫妻。”
陈操之蓦然记起那年在吴郡太守府惜园,金风亭畔,陆葳蕤与他谈论花艺,说起她早逝的母亲和两个夭折的姊姊还有多病的兄长,葳蕤感叹说:“。人之死也如这花木一样,凋谢了、枯萎了,也许如佛典说的有转世轮回再世为人,但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就象同一株花树,每年开的花也不会是一样的。”当时陈操之就觉得在这名门女郎内心有着深切的生命感伤,葳蕤极其珍惜这世间美好的事物、美好的情感,魏晋的狂放和绝俗,不就是这样激发出来的吗?因为短暂而珍惜、因为不舍而深情。
陈操之睁开眼睛,看着披发凝眸的陆葳蕤,说道:“葳蕤,我来此世间,不是体验悲情的,我能给你幸福,我们一定能在一起,我们的婚礼将成为大晋最盛大的传奇!”
陆葳蕤将几丝乱发掠到耳后,明眸皓齿,嫣然一笑,略显幽暗的帷幄里恍若有夜明珠悬起,霎时明亮起来,又仿佛东风破寒,春暖花开,那娇婉甜美的声音道:“真喜欢听陈郎这样说话,笃定、从容,还有一些神秘,陈郎为什么会说‘我来此世间’,很奇怪的话啊,好象原来就有你。”
这看似单纯的女郎心思极细,陈操之微笑道:“来此世间是为了和陆葳蕤成为夫妻,这个理由足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