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捻须沉吟道:“怪哉,陈操之如何会知悉我收揽淮北诸坞的事?”
在座的前将军杨安笑道:“那陈操之想必是见小窦公子出现在苏家堡,心有疑虑,遂以言语试探,小窦公子年幼,为其蒙蔽罢了。”
窦滔既羞且愤,但自己办事不力,也不敢自辩,忍气吞声而已。
王猛淡然一笑,淮北诸坞能收服当然好,未收服也不伤大局,秦军目前只打算掠取荆蜀之地,对于淮北和中原,先让晋燕斗个两败俱伤那是最好。
见窦滔羞赧,王猛乃温言道:“连波贤侄,此事非你之过,谁会料到那陈操之会到苏家堡!只是这样一来,我大秦收服淮北诸坞的计策要全部落空了。”停顿了一下,问:“连波贤侄以为那陈操之是何等人?”
窦滔羞愧不忿,答道:“陈操之,江左习气甚重,以容止自矜,夸夸其谈,不知所谓。”
姚苌之兄姚襄曾依附于东晋,但不为当时的东晋权臣殷浩所容,所以姚苌对江左玄言清谈之辈深恶痛绝,也极为鄙视,当下附和道:“江左唯一桓温尔,其余俱是无能为之辈,江左卫玠,嘿嘿,须眉男子而以美色知名,王尚书要与这等人和谈,徒费口舌。”
王猛微微而笑,说道:“不然,王某对这个陈操之倒是颇有兴趣,此人出自寒门,却能让家族跻身士籍,能与谢玄、范宁为友,清言玄谈为司马昱、支道林辈激赏,真才实干却又能为桓温、郗超重用,其追求陆氏女非但没有遭致身败名裂,反而声誉日隆,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