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便含笑道:“晚辈正是要回建康,老族长放心,我与子重情同手足,子重若有事我决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会恳求琅琊王、桓大司马向燕国索回子重。”
陈咸这才大为宽心,答应暂不去建康,又道:“操之的寡嫂幼微也为操之忧心不已,这次准备带着润儿同去建康呢,祝公子既如此说,幼微母女也可以不去了。”
谢道韫道:“那晚辈再去拜见丁氏嫂子,让她暂且宽心。”
三十一岁的丁幼微清丽如昔,眉目之间略带愁容,见到谢道韫,听谢道韫言之凿凿地说操之一定能平安回来,丁幼微也放下些心,她原亦坚信小郎不会就这样被鲜卑人掳去——
言谈之间,丁幼微见谢道韫不时轻咳,便道:“祝郎君身体欠安吗?我看你比数月前清减了许多。”
谢道韫微笑道:“无妨,些微小恙,多谢嫂嫂关心。”
丁幼微道:“祝郎君要保重身体啊,你是我家小郎最看重的朋友。”
谢道韫知道丁幼微早知她是女儿身,所以听丁幼微这样说不免有些难为情,仿佛心中有不愿为人知的隐秘被丁幼微看破了似的,赶忙说起陆葳蕤的事,为丁幼微分析陆葳蕤绝不会进宫之种种理由,定能与子重喜结良缘,谢道韫说这些好象是在为她自己证明什么似的——
丁幼微嘴角含笑,注视着这位才情超迈的谢家娘子,心里为这痴情女子叹息。
这时,润儿上楼来,一对剪水双瞳定定的看着谢道韫,也不说话,那眼神竟是极其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