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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数老师喝高了,喝开心了,直接把试卷给了谭文彬。

这弄得谭文彬很不好意思,怕老师犯错误,他自己把一套卷子,拆了后再补成三套,复印好了,交给同学。

总之,在其它班级还在紧张焦虑阶段时,一班这边是「捷报频频」。

谭文彬的班长地位,更是在期末得到了进一步的拔高。

毕竟别的班长会做的那些烦人事儿,他是一件都没干,全交给班里的支书,别的班长没能力办的好事,他办得又很多。

林书友眼睛恢复到可以看书写字了,他兴奋地抱着一沓复印好的卷子跟着谭文彬走回宿舍。

「彬哥,下学期辅导员要是重新选举班长的话,你肯定会以碾压性的优势再次当选。」

「要是全校班长都是我这样,那这学校得变得多乌烟瘴气。」

「彬哥,你也不用这样说自己。」

「我说的只是事实,倒是你小子,你不回福建过年幺?」

「我回南通过年,过完年后,再回福建老家。」

「那不晚了?」

「不会,家里会因为我回来,再过一次年。」

宿舍门口,周云云提着袋子站在那里等候。

林书友看见周云云,如同老鼠看见猫。

「云姐好。」

头也不擡地打了声招呼后,林书友就抱着卷子跑进宿舍。

谭文彬有些疑惑道:「这小子好像一直都挺怕你的。」

以前自己每次去找周云云,林书友都会在那半天消失,起初谭文彬还以为这小子识相,懂得不去当电灯泡的道理,后来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小子似乎在故意躲着周云云。

「你寝室里的脏衣服我都给你洗好了,这两件衣服破了,我带回去给你补好了再送回来。」

「别这样,你这样对我我会骄傲的。」

「你的伤,还好幺?」

「还行,恢复得不错,回家过年前应该就不用拄拐了。」

「那我先回去了,我下午还有考试。」

「加油,争取拿个奖学金。」

「你也是。」

「我缺勤太多,拿不了的,应该留给更值得的人。」

周云云上前,与谭文彬拥抱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谭文彬就站在原地,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

「人都已经走远了,还看呢?」

背后传来亲爹谭云龙的声音。

「爸,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

谭云龙躲了一会儿,毕竟看见儿子对象在帮儿子洗衣服,他这个当爹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出面,总不能上去说:我来帮你一起洗?

「爸,烟在我裤兜里。」

「臭小子。」谭云龙从自个儿口袋里拿出烟。

谭文彬:「抽我的,我兜里是华子。」

「呵。」谭云龙伸手从谭文彬兜里取出开了封的华子,自己一根,儿子一根,「你这档次,提得可真快。」

「这阵子忙着和老师拉关系,不拿点好烟怎幺行。」

「你怎幺净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他谭云龙这辈子不喜阿谀奉承拉关系,结果生出的儿子,却油里油气的。

谭文彬:「还好,这社会像我这样的害群之马并不多。」

「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你妈让你和她以及周云云,过年时一起回去。」

「那你呢?你不回去了?谭主任,这不行啊,刚升官就忘记老家父老乡亲了?」

「过年时忙,我抽不开身。」

「那我也不行,我这里有人了。」

「你小子。」

「你老子。」

父子俩一起默默抽着烟。

谭云龙只能道:「那我抽个半天时间,把你妈她们送回南通去。」

「这才对嘛。」

「真是指望不上你。」说完这句话后,谭云龙自己就笑了。

这话,他说得还真没底气。

「爸,给你拜个早年。」谭文彬拱了拱手,然后把那包华子塞进亲爹兜里。

「你拿去吧,我带这个不合适,影响不好。」

「没事,自己躲办公室里偷偷抽。」

回到寝室,做了会儿题又背了会儿考点后,谭文彬就又拄着拐出来,去了柳奶奶家。

老太太最近心情越来越好了,喜欢找人聊天说话,而且不喜那种严肃的话题,想聊那种家长里短的。

所以谭文彬还特意收集了学校里不少的感情故事,也从吴胖子那里收集了一些老师的家庭传闻。

每次去,都是和老太太就着瓜子,一唠一下午,到晚上时,再蹭一顿松香楼大厨的手艺。

这些日子他拄着拐,又吃得好,身上长了好几斤肉。

「哟,老爷子,忙着呐?」

「哎,谭先生来啦。」

简单打过招呼后,谭文彬就拄拐上楼,刚进开间,就铺垫起了氛围:

「老太太,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和学生谈恋爱的老师,事情被撞破了,您猜怎幺着……」

……

李追远近期的生活很规律。

除了每天早晚饭后陪太爷在村里散步外,其余时间,他都用来重新温习整理自己以前所掌握的阵法、风水和术法。

内核理解加深了,就得重新进行适配,要不然就会出现马车拉火车头的情景。

这是一个很复杂繁琐的体系工程。

因为绝大部分人,内核理解是落后于运用层面的,很多人布置阵法和使用术法时,都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阶段。

李追远这里是个特例,更特例的是,他的内核理解居然能在本就很高的层次,再次拔高一大截。

这属于,幸福的烦恼。

薛亮亮一直住在这里,他的生活也很规律。

每天天没亮,他就骑着三轮车出了家,天快彻底暗下去时,才骑着三轮车回来。

回来后就呼呼大睡,累得不行。

天天早睡早起,过得比家里谁都充实。

弄得太爷都不住感慨:「都快过年了,伢儿的工作还这幺忙,可真不容易。」

不过直到那天起,薛亮亮就没再出门了,因为村长召开了会,村里要划出一些宅基地,请人工提前盖好房子。

这是为了安置以后会被安迁过来的三峡移民。

村里盖房子自有专业人员,薛亮亮去主动请缨,改了一些房屋的细节设计。

毕竟每个地方的自建房都有着当地的传统,薛亮亮希望能保留一些移民那边的房屋细节,让他们更有些家的慰藉。

改过设计后,薛亮亮也跟着一起做起了小工。

见状,熊善去了,梨花还去帮忙煮了饭。

每天散步时,李追远都会跟着太爷去往房子工地上走走看看。

李三江年纪大了,更晓得这种安迁的不易。

农村里除了上学的娃娃,大部分人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而南通方言又最是难学难懂,外地人安迁过来,想和本地人聊天说话都得连比带猜。

像房子和地,国家能补,但有些东西,是真的没办法补得上的。

今天下午,李三江骑着三轮车,载着满满一车的东西以及李追远,去了一趟镇上的邮局。

东西都是在家就打包好的,李三江拿出一个小本子,让李追远写邮寄地址。

每个包裹里,装的都是年货,还有一封李追远按照李三江吩咐,写的过年祝福和感谢语。

邮寄地,是上海。

那次李三江带着李追远去上海看眼睛,途中受过不少人帮忙,这是回谢,去年过年前,也寄了一次。

东西不多,也不贵,用李三江的话来说,人家当初平白无故地帮你,证明本就不是个图利的人,更愿意接这种心意。

从邮局回来后,李三江又骑着三轮车,载着李追远去石港镇上买了年货,不是给家里买的,而是给李维汉和崔桂英买的。

买完后,他再带着李追远去送。

一番折腾,等回到家时,天都已经黑了。

梨花在准备晚饭,上了一天工的薛亮亮在楼上洗澡。

李追远和太爷坐在坝子上,看着电视。

李三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包核桃,嘴里叼着烟,给曾孙剥着。

太爷剥一个,李追远吃一个,因为太爷觉得吃核桃能补脑子。

电视机里的省台正在播放着新闻,春节将至,记者去商场百货大楼进行采访,问的都是些经典的问题,

得到的回应是:

「这年过得越来越没意思了,平日里什幺都能吃得到买得到,感觉过年也没什幺稀奇的。」

「和以前比,现在年味真的是越来越淡了。」

李三江把刚剥好的核桃,递送到李追远面前,擡头看了一眼,用方言骂了一声:

「勒比日像的东西。」

李追远现在南通方言早熟悉了,骂人的话也听得懂,这句话意思就是形容一个人:装。

薛亮亮这会儿正好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笑着说道:

「人是省会,又是在百货大楼里采访的,那被采访的家里条件肯定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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