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交响乐严肃正规的时代结束了,那真是辉煌而灿烂的时代啊。阿尔托音乐节上交响乐正式确定地位时疯狂的鼓掌声和数不清的人群,我永远不会忘记,现在再也不会有那样激动人心的场面了。克里斯多夫先生、利安德罗先生、拉尼娅女士、约内斯库先生……这么多伟大的音乐家共同撑起了一个无法超越的时代,可惜这样的时代就像我们每个人不可避免会死亡一样已经落幕了。”争论中,哈贝罗男爵感慨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曾经也去过阿尔托。
他脸部肌肉略微扭曲,皮肤之下一闪而过着灰白光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的情绪,让路西恩不好的预感再次凸显。一位黑发老人在几名侍者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穿着曙光战争时期流行的棕色长袍,脸色红润,行走从容有力,雕像般的古朴面容上只有少量几道皱纹,完全看不出来已经七十多岁。
到了最后,大家都转头盯着路西恩,异口同声地问道:“伊文斯先生,你怎么看?”
“是啊,怀斯先生你弹奏一首乐曲吧。”贝蒂也兴致勃勃。
“多谢您的邀请,男爵大人。”在路西恩的带领下,所有人齐声一致的回礼。
合情合理的解释,贝蒂收起了愤怒,路西恩也打消了哈贝罗男爵喜欢男人的怀疑,只是依然还有一点莫名的感觉,产生了淡淡的压抑。
她可不喜欢别人批评路西恩伊文斯先生擅长的乐器。马尔斯皱了皱眉头:“这位女士,音乐的事情不是专业人士最好不要胡乱发言,我想我并不是没有使用踏板。”他风度不错,没有直接批评,仅仅略带傲慢。
一连串的抱怨里面,贝蒂忽然插嘴:“其实是马尔斯先生您没有善用踏板。”
马尔斯目光转向怀斯,寻求他的解释。
“男爵大人,怎么没有看到您的管家库克先生?”路西恩铺好餐巾后略带疑惑地问道。
“变革和发展是任何时代的主旋律,究竟是好是坏,恐怕得留到几百年之后来评价才最为合适。”
“呃,原来真是音乐家。”路西恩确实有点意外。
怀斯苦笑起来,摊了摊手:“其实我不是太懂音乐,仅仅最近在学习钢琴……”说着说着,他就讲起了专业的理论,听得马尔斯、路西恩之外的人分外头晕。
油画像上的一位位哈贝罗男爵画得栩栩如生,从它们之中穿行,给人被注视的错觉,让人油然而生畏惧之情。
怀斯见大家都要求,无奈地苦笑摇头:“那我试试。”
走了没多远,凯琳推开了左边的大门。
不偏不倚、搁置争论的说法暂时平息了争论,哈贝罗男爵忍不住感慨:“伊文斯先生你说得很有道理,人老了就总是喜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