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黑色的液体一点点凝聚，慢慢结成了小水滴，在重力影响下，它脱离了笔尖，划着优雅而妙曼的轨迹落到了纸面，晕染开了小片黑色。
路西恩目前的奥术积分是一万五千多，距离八级还有一半，不过“新炼金术”的引用积分反馈肯定将是无法想象的丰厚。到了书房，费尔南多将论文纸递给了路西恩：“看看还少了什么？如果都有，我就不看你的论文了。”
随着一行行方程出现，一个个结论得出，书房内不知什么时候产生了时空变化的味道。
不久，穿着鲜红色主教袍的奥克塔夫从枢机主教的书房内走了出来，脸色异常的阴沉，自己竟然被剥夺了裁判所的负责人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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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变化非常微小，不是高阶以下的魔法师能够发现的。
路西恩没有丝毫退缩，视线与他在半空中相撞，顿时，两人之间似乎有电火爆裂的幻觉之声出现。
“老师，我本来就没想直接抛出，是你一定要看啊。”路西恩喊着冤枉。
说到这里，费尔南多似笑非笑地看着路西恩：“想不到你也提出了这个解释，可是，我记得你一直漠视着‘以太’的存在，怎么可能突然以它为基础来解释道格拉斯的实验？而且，这个方程内的部分结果，比如物质的长度收缩，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有很大的问题，所以，路西恩，你抛出这篇论文究竟是想引出什么？”
激进的守夜人每年都会出现，这和自己有多大关系？杀死一位听‘奥秘之声’，倒向魔法议会的贵族有什么大不了？违背了主的教诲吗？难道看到邪恶也任由他们发展？教会真是越来越软弱了！
尺子、羽毛笔、书籍都隐隐有着收缩的迹象，挂钟的跳动似乎也越来越慢。
费尔南多嘿了一声：“而对时空的看法，不仅仅只存在于认知世界，还在人生观、价值观里面得到着体现，所以，你的传奇职业不如直接构建一个全新的，名称为‘三观毁灭者’。”
“人造星球出现的一些问题可以从钟慢效应入手，不过这个理论还是不完整的，没有考虑引力的存在，肯定有着不少疏漏。”
费尔南多右手握拳，轻轻捶着自己的下巴：“光速不变……以这个假设为前提的话，会推导出很多东西……你直接把论文拿出来吧。”
费尔南多是个行动派，立刻开始了演算，然后他打开魔法实验室，开启了回旋加速器，当粒子速度达到某个程度后，又调节起电场变化的频率。
“我怀疑你是有了更深层次的解释，这才倒推出这篇论文让奥术师们能循序渐进地接受，拿出来吧，你真正的论文。”
“你到霍尔姆皇家魔法塔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卡米尔很熟悉娜塔莎，她绝不会随意行动。
路西恩赶紧补充道：“还有一个前提，就是相对性原理。这方面的论文不少，老师您应该看过。”
他关闭了实验室，慢慢踱步返回书房，一边走一边唠叨：“你的奥术积分已经有七级了，而光量子与波动说的争论还在继续，等过段时间，新炼金术的反馈开始，再加上这篇论文的收获，应该不难成为八级。”
费尔南多抬起头，鲜红色的双眼震惊地盯着路西恩，仿佛想要确认什么。
一身黑色保守长裙的娜塔莎接见了詹姆斯公爵、罗素公爵和海松伯爵。
瓦欧里特教区的菲力贝尔立刻表达了赞同：“我遵守教皇冕下的命令，我会重新任命一位负责裁判所的红衣主教。”
过了不知道多久，费尔南多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认真而专注地看着推导的结果，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以为我应该对世界的大概模样有了一定的了解，可现在我才发现一切都还是那么的模糊，空间和时间不再是原本想得那样，不再是直观感受的那样，嘿，时间竟然是速度的函数，依赖于物质，如果不是我自己推导出来，我肯定会骂得你说不出话。”
费尔南多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接着继续推导。
“照照镜子。”卡米尔扬了扬下巴，指向客厅角落的镜子。
光辉大教堂，萨尔德看到了书面回复，微笑着摩挲起纸张。
其余枢机主教团成员全部沉默，因为从报告、材料和以前的事实可以明显看出，这种变化的部分原因在于教皇改进神学和神术，这种时候乱说话可是会触怒教皇本笃二世的。
可是，就这样把狭义相对论给老师看？见路西恩犹豫，费尔南多瞪了他一眼：“怎么？认为老师我太顽固太保守，会认知世界坍塌？经过‘能量子’、‘光量子’之后，你觉得还有什么能让我脑袋爆炸的？你提出能量子假设来解释黑体辐射现象时，我虽然有点失控，但不也好好地承受住了？”
路西恩羽毛笔不停，一直写到了最后，接着给出了一般形式上的公式：“……e=mc^2。”
路西恩闭上了眼睛，阻塞了耳朵，只用精神力去感应，这才发现一切都不是幻觉！
“教会的处罚结果已经出来了，当时动手的两位守夜人将被裁判所处决，其余守夜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处罚。你们将这个结果转告奥斯汀男爵的家人，也帮我转达哀悼之情。”娜塔莎在胸口画着十字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