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无法想象电子的存在形态了！
“这是因为，单个电子衍射之后出现在哪里是无法准确知道的，是概率，我们只能描述它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更大，所以少量电子会呈现杂乱无章的状态，但数量足够多之后，整体就符合概率分布了，有的地方电子多，有的地方电子少，于是明暗交杂，出现衍射图像。”
这么一说，费尔南多比较好理解了，情绪稍微缓和，抓住了重点：“观察前？观察后？那在我们观察前，根据你的诠释，电子将有可能出现在空间中任何一个位置，只是某些地方出现的概率更大？”这样清晰的画面让他双手轻微颤抖，周围狂风刮起，将书房内的纸张吹得哗啦啦作响：“在观察前，电子是弥漫在空间中的概率云朵？在观察后，它是有着确定位置的物质？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路西恩对狂风视而不见，冷静得像是宣判结果的死神：“波函数坍缩了，由弥漫的概率云朵坍缩成了一个确定位置的小点，观察导致波函数坍缩，而观察之前，电子究竟是什么形态，与我们无关，没有什么意义！”
轰隆！
费尔南多紧紧闭着嘴唇，仿佛只要开口，就是一通咆哮。
路西恩毫无畏惧地迎接着老师的危险目光：“对，通过对大量实验结果的观察，通过引入分子运动领域克洛伊统计的内容，我们可以这么描述波函数，它表征的是电子出现在空间中某个位置的概率。”
对硬币，费尔南多能够毫无阻碍地接受，它是正面、反面不断变化，这才有了不同的落地可能，但电子呢，由于波函数描述的是空间位置概率，所以任何地方都有它出现的可能，这岂不是说，同一时刻，它可能在这里，也可能在那里，它无处不在？
“电子表现出来的概率性也是伪概率，是受到我们尚未发现的外在条件的影响？”
费尔南多似乎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那它在接收感应屏上却有着确定的位置，概率是百分之百！”
“决定论出现了问题？因果律出现了问题？”费尔南多双眼蕴含风暴地看着路西恩，在雷声轰鸣里咆哮道，“你告诉我，太阳的运动轨迹是概率吗？”
路西恩坚定地摇了摇头：“至少目前没有任何现象表明有外在条件的影响，我们暂时只能说，概率波是电子的本质属性，内禀的性质！”
“观察导致波函数坍缩？”啪，一道闪电照亮在书房内，击毁了一尊雕像，费尔南多猛地站起，气势汹汹地看着路西恩，“我们的观察让电子改变了自己的形态？”
“就像抛七八次硬币时，我们无法准确地预先猜测硬币有几次是正面向上，但当抛硬币的次数达到几百，几千，几万之后，正面向上的次数就应该是在一半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