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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掏出来了!

刹那之间,氛围瞬间肃杀下来,如同坠入了冰窟里面似的,众多臣子的脸色都变化了,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甲胄的甲叶摩擦碰撞的声音。

外面的金吾卫兵士踏前,弩矢抬起,森然指着前面的大殿,压抑死寂之后,不知道是哪位平日里温润儒雅的大人发出一声惨叫,抡起来凳子朝着前面砸出去。

君王所欲释者,则附从轻典,因而释之。

“一切都遵照舅父的吩咐,一定办的妥妥当当,再不会出现半点的纰漏了。”

但是今日放眼望去,空无一人,也没有往日那种华丽的轿子,冯玉凝这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了——

感觉到了这个阴柔不已,非男非女之人身上的一股,说不出来,却让他心悸不已的气息,于是面不改色,脸上显出悲伤愤恨,叹息道:“无论如何,终究也是赤帝陛下亲自敕封之号。”

如今这样的,却是安全也。

君王所欲罪者,则曲法锻成其罪。

可出手的那个人也在下一刻被人打倒在地上,木头渣滓从玉冠下面贯穿进去,从他的嘴里面捅穿出来,鲜血涌出,惨叫被淹没。

往日家丁们总是抱怨,相府的门前太热闹,人来人往,上好的石材做的门口地面,怎么扫也扫不干净,如今前面没有了人,地面上纤尘不染,灰白,空旷,像是透明的冰。

“都抬起头来罢。”

只是一瞬间,紧绷的气氛彻底崩塌,往日在众人面前,皆端庄的,威仪的,不屈服的,也是如圣人模样的衮衮诸公就在这大殿之中厮杀起来了。

司礼太监和缓道:“秦王?”

酒液色如琥珀光。

一时间,刚刚还吵闹,嘈杂,似乎恨不得明晰己身,把自己一颗忠心赤胆都剖析出来的大殿里面就安静下来,冯玉凝起身,道:“赵将军,只是忧国忧民,岂是当真如此,罔顾君上?”

但是世家横行,交上来的卷宗里面,脱漏户口及诈注老小太多,这些漏了的青壮男人,则都是这大小世家所用,这般事情,历朝历代都是常规的事情了。

陈鼎业开口,冯玉凝行礼,看到这位君王盘膝坐在高上首处,穿着敞开领口的宽大衣裳,目光平静,拿着那白骨琵琶,一头白发只松缓地挽起来,垂落背后。

这句话的分量也是极重的,分量沉重到了,右相冯玉凝眼角都抬了抬,然后把眉毛垂下来,他知道这位老侍郎,是有才气和本领的一位,当年年轻的时候,陈国太平。

“不能出现第二个了。”

“好。”

司礼太监恭恭敬敬给君王倒酒。

赵将军的身躯僵硬。

压抑,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觉。

仍旧有世家的年轻公子,有苦读诗书二十年来了这里的书生,他们像是飞蛾扑火,从人群中挤出来,硬顶住家丁们暴力的催赶,然后也要挤到轿子的旁边。

“您是要杀死我吗。!”

马车起驾而行。

庄严肃穆的大殿上,摆了一个个桌案,桌案上有各色热菜凉菜,果子拼盘,还有上等美酒,这竟然是一场宫廷宴席,在敌军已经攻打到了皇城脚下,开国皇帝的孙子亲自披着铠甲,在前面奋战的时候,后辈儿孙,皇帝竟然设宴邀请众臣。

“哈哈哈哈,为将之人,不能够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死在这宫廷之中倒也不错,足以名留青史,足以,名传后世!!!”

这位武侍郎下令重新勘察户籍,若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又许民间举报,有举报多一男子者,令被举报之家代输赋役。

所谓人心如此,在这个时候,冯玉凝有一种想要反抗的感觉,但是他抬起头,看到那司礼太监眼底温和宁静的视线,后者往前半步,嗓音低微道:“叛党围我都城,陛下有些担忧国事。”

他们看着那一把剑。

于是这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死寂,赵将军握着拳头,武侍郎脸色发白,这文武百官,衮衮诸公,仁义礼德,皆诵读圣贤的书籍,都是为人师表,为人上峰。

大殿门口,左右的金吾卫卫士已经往前,两把长枪交错拦在大殿之前,身穿甲胄,神色坚毅肃穆,那老将却自放声大笑起来起来,双手握住战枪,怒道: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也就是说……

但是这一次,路程好短,时间好快。

金吾卫和宿卫,都是披甲结阵的姿态,在金吾卫大将军的统帅下,在大殿外面列阵了,长枪重盾肃杀,指着这里,一种慌乱的恐惧感让所有的官员都变色了。

文武百官颤颤巍巍抬起头来,陈鼎业道:“诸位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大陈一脉,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已经有了李万里在这宴席上中毒死去。”

惨叫声音炸开,御史大夫检查百官,明察秋毫一双眼睛。

一阵森然肃杀的鸣啸声音。

你来真的?

“右相来了吗?”

“有酒有果,却没有主菜,赵将军,心中焦躁起来了吧。”

冯玉凝心中越发的安下心来,也越发地没有了什么疑惑,吩咐了下家人,伸出手指指着那两个被他活生生抽死的尸体,喝骂道:“这等卖国之贼,委实可恶,方才老夫吩咐的事情,你们可都记好了?”

可是这诸公也已经落座了,在一种巨大的,说不出来的大势压力之下,冯玉凝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去站出来反驳陈皇,只是落座。

可冯玉凝阅览青史,也没能见过,这么荒唐的。

江州城的街道,原来是如此宽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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