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武蕴的性子,这个时候不迎奉皇帝的心思,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从这一点来看,恐怕他也是已经准备好要逃了吧?”
但是后来,便是有些变化了。
这一声怒喝,义正词严,可以说是浩然正气扑面。
他忽而暴怒扑上去了,把穿着华服的朋友扑倒,手指往前面一戳,直接戳进了那位御史大夫的眼睛里面,然后手指一钩折,狠狠往外面一拉。
他和这赵将军算是故交,给了个台阶,赵将军沉默了下,把衣裳穿好,又回来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鼎业调琵琶之弦,文武百官就在下面。
陈鼎业弹奏以突厥使臣的大腿骨做的琵琶,声音森然幽深,让人骨子里都发出寒意了,一曲奏罢,陈鼎业随意拿起来旁边放着的酒盏,抬起。
“您若是要继续在这里玩耍的话,就请便吧!”
是以受到看重。
冯玉凝大口喘息,面色煞白,陈鼎业伸出手,手掌白皙有力,按在龙椅旁边横放着的一把剑,缓缓拔出剑器,长剑的低鸣声音刺耳至极。
这般话语几乎就已经是撕破了脸皮,指着陈鼎业的鼻子大骂昏君了,众多文武大员都惊呆了,彼此视线交错,都有些微的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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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怒,脸上带着一种悲怆和愤怒,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猛地起身,行了一礼,大步就朝着外面走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得了兵器的鸣啸声音。
“末将不能陪着您了。”
“实在是要有衮衮诸公,忠臣义士的帮助才行。”
洞察人心,效果极好。
却也是个孬种,陛下啊陛下,您就独自奔赴黄泉吧,臣等会借助你的死,在新的时代里面站稳了脚步,也得个荣华富贵,到时候,你在九泉之下,臣也会给你烧几根香的。
大军重甲,长枪劲弩,在狭窄空间里面,威胁性笔直提升,即便是那位赵老将军,六重天的武功,也绝对过不了这外面一位悍勇五重天将军,披着重甲率领的禁卫。
可是,唯独君王。
司礼太监道:“右相忠心耿耿,感天动地,奴婢也是知道的,陛下心中焦急,希望立刻就看到诸位在,还请快快随着奴婢,一起进宫里面吧。”
此刻的陈皇,区区一介亡国之君,难道能超过之前的那历代先君的气魄,难道说,陈鼎业还有陈辅弼兄弟级别的气魄和手段吗?
冯玉凝看得失神。
哈哈哈哈,放屁。
断无这样的可能。
这就是这天下的另一面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啊。”
冯玉凝的手掌颤抖起来。
陈皇抬起手掌,按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平淡地将这位曾经很好的将军按在地上,抬起头,道:“诸位还在等着什么?”
他下了轿子,看到周围也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轿子停下来,前方皇宫大门打开,倒也没有什么安排,于是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借助整理衣裳的动作平复心情。
以锦绣文章塞入其中,点火暖身,颇有雅趣。
“你!!!当年是我救你,你竟然……”
兵家煞气涌动。
一阵肃杀惨烈之气扑面。
是后大小之狱,皆交武侍郎,刑部、大理莫敢与争,必禀承进止,然后决断。其有大才,擅机辩,口若悬河,或重或轻,皆由其口,剖析明敏,时人不能致诘。
这样的压抑,甚至于已经不再是言语带来的压迫感,而是一种汹涌大势,轰然压下来的感觉,不说话,只有呼吸的声音,有乐器发出的,简单的声音。
“可恨,可恨啊!”
“却不在诸位身上。”
……………………
大家都只是装装样子,都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慨和忧国忧民之心。
来自于,那位陈皇陛下在这个关键时候的相邀。
“陛下,圣人的训诫在何处!”
那把倒插在地上的剑器飞起直接贯穿了赵将军的胸膛。
江州城,一反常态的安静,却又喧嚣。
陈鼎业淡淡晃动酒盏,眸子俯瞰着金銮殿上,君子厮杀,大儒啃咬,鲜血淋漓,落满了这往日威严最重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淡漠。
“眼下,赵将军,刘大人,武侍郎,都在了……”
鲜血,欲望,求活,不愿死,他人死,而我独活。
撕裂伪装,踏破道义,往日雍容皆如脚下血污,陈鼎业端着酒,平淡抬起,对着这惨叫,断指,鲜血淋漓的皇宫,对着这血腥扭曲视角的天下,从容举杯,眸子淡漠,俄尔低吟:“如此天下。”
“却也……”
“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