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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荒唐了。”

陈鼎业道:“寡人是君,他们是臣。”

“我所穿所用,民脂民膏,所饮所食,民血民肉。”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因为你总是这样,我只是一闭眼,你就走了。好久都不回来!”陈天仪发起脾气来,陈鼎业微笑着,道:“这一次,父亲哪里都不会去了。”

“忠臣良将。”

“今日之后,你还是会迎来新的一日,只是今天之后,你不会再记得你有过,寡人这个父亲了……”

他大吼起来:“陈鼎业你一定会遗臭万年,你一定会遗臭万年!!”

这般家养狗都敢做什么!我不敢对他们说硬的,还不敢对你们动手吗?笑话!

六位披全身重甲,训练有素的宿卫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刀柄上,这刀很沉,缓缓拔出的时候,刀的刃口和刀鞘摩擦,震荡空气,泛开一种肃杀的低吟。

“【君】务。”

一等相公,当朝丞相,这一身绯袍血染。

闵思衡的心里面有些不爽快起来了。

此刻冯玉凝左手握着那把剑,说实话,也正是因为他握住了这一把剑,这才能够在刚刚这一场混乱却又荒唐的大战里面活了下来,只是即便是他,活下来之后也是精神隐隐崩溃。

去礼远众曰炀,言不率礼,不亲长。

他知道了,陈鼎业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些穿绯着紫的文武大员。

陈天仪开心不已:“好哦!!!”

只是这样柔软的孩子,却让陈鼎业忽然想到了年少的时候那一场雨。

陈鼎业从容走出这里,冯玉凝转过身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握着剑,抬起君子长剑,指着前方的父亲,道:“我辈当为国家讨恶诛贼,大义灭亲。”

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情曰厉!

冯玉凝伸出手摸着儿子的头发,呢喃道:“荒唐啊……”

这狠狠地一脚,是下了死手的,痛快地把自己的情绪给输出出去了。

“你这样的昏君,后世子孙,皆要喝骂于你!”

过去了许久之后。

右相,一位所谓的文弱书生。

闵思衡道:“军务?”

“寡人当封【厉】啊。”

就像是禽兽一样!他们所在意的那些,他们所努力维系着的那些,就在君王的恶劣趣味之下被以最赤裸裸的方式撕裂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任由他们亲自将这一切都撕裂踩碎了。

冯玉凝身躯颤抖,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一场暴雨,皇子跪在皇宫里面,只是为了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太监,眼前都是皇亲国戚,宗室长辈的叹息,说这个孩子太过于柔软了。

“皇子的威严,皇家的手段,都没有了?!”

“啊,是阿爹!”

陈鼎业蹲下来,伸出手掌,抚摸儿子的头发,道:“娘亲只是有些累了,无妨,你要体谅她。”

陈鼎业袖袍拂过,淡淡道:“此大殿之中所去的,皆我大陈。”

“况且,杀人的可是你啊,右相。”

陈天仪放开手来,陈鼎业半跪下来,伸出手为陈天仪把衣领的褶皱抚平了,他微笑着到:“嗯,到时候,你可以去找你的哥哥。”

陈鼎业大笑着道:“天仪,就这样地想着父亲吗?”

有人开口道:“大,大人……”

“嗯嗯,是娘亲说的,小时候市井百姓的孩子说的。”陈鼎业微微笑着,伸出手,和儿子的手掌贴着,听着那孩子说着天真稚嫩的誓言。

右相冯玉凝手中的剑都握不紧,直接飞出去,落在地上。

那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声音,然后就有一个孩子开心地跑过来了,那边薛皇后的脸色惨白——薛道勇给女儿安排和准备了后路,但是这一次,薛道勇的安排没能再一次胜过陈鼎业。

“为什么?”

“好!”

陈天仪用力点头,他抱着陈鼎业的手臂,道:“如果我乖乖的话,父皇你会不会继续陪我玩?!你这一段时间都太忙了,要很久很久才能来找我玩一次。”

“就只做个失约失信的父亲吧。”

陈鼎业道:“如你所言,若是要诸位性命,最后也不过一死,只是如此简单要了诸位的性命。”

“寡人不尽兴啊。”

几乎能够骇破文人的一颗文胆。

“岂能够拱手让人!”

“天下汹涌,群雄乱争,诸位忠臣已去,朕岂能不死国家?不殉社稷?!”

陈皇握着剑,从容而行。

“【朕】,也将战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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