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识更加生气了。
你这说的怎么还有点让太子谢谢你的意思呢??
“殿下的主张,是臣所知道的最适合治理国家的主张,百家各有所长,殿下要求治.无论是什么学派的主张,只要是能用以治的,那就可以被运用,在不同的领域可以搭配不同学派的主张来完成这个“治”,您的治不是一种手段,而是最终的目标一切学术归根都是围绕着治.您的主张看似简单,却是最有效,也是最为长久的不是吸纳百家,不是兼并百家,唯可治者用也!”
韩婴这番话,倒是消除了程不识的一些怒气。
可刘安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他可不是刘长,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奉承话就得意忘形,他能看得出韩婴对自己的深深忌惮,他说这些话,就是在防备着自己。
“您说的很好。”
“百家的学问从来就不属于某个人所用,这是天下共存的知识,谁都可以拿来用.只要能用就好。”
“我的主张,您学的不错。”
韩婴笑着说道:“殿下学识渊博,主张也是非同小可,我只是学到了皮毛而已,尚且不知精髓。”
韩婴在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子认可了,他的这套主张,最担心的就是太子了。
这位太子不只是选手,他还是裁判啊!
若是太子真的出手了,就是吞了自己的成果,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又不敢得罪,因此他一直盯着太子的举动,在得知太子去了皇宫后就急忙前来拜见,就是在消除隐患,如今看来,这个隐患是彻底消失了。
刘安平静的看着他,尽管他并没有想过去抢对方的功劳,也没有将对方当作自己的敌人,可是这种被拿捏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喜。
你能来请罪,我很开心,但是你用我的主张来对付我,将我当盗贼来防备.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殿下学问之精髓,非寻常人所能效”
刘安笑了笑,“那你想要学吗?”
韩婴一愣,“殿下何意?”
“我的主张的精髓,你想学吗?”
韩婴有些困惑,一时间搞不懂对方的意思,试探性的说道:“臣愚钝若是殿下有意教导,自然是愿意的.”
刘安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程不识说道:“给我取来笔墨。”
困惑的不只是韩婴,程不识心里同样很困惑,周围那些门客们也很困惑,他们都不知道殿下要做什么,难道还真的要给此人讲课不成吗??
程不识拿来笔墨,放在了刘安的身边,刘安拿起了墨,正要动笔,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道:“你的主张是什么来着?”
“臣的主张不值一提.”
“哦,想起来了.忠君,忠在孝先,忠最为大,是这个吧?”
刘安打断了韩婴。
韩婴下意识的点点头。
刘安奋笔疾书,那字迹极快,他一边书写,一边说道:“忠君啊你这套主张被很多人所诟病啊.都说你是想要教出一群奉承小人的我倒是觉得还好”
在众人的注释下,片刻之后,刘安就收起了墨,将写好的内容递给了韩婴。
韩婴接过纸张,看了片刻,脸色大变,再也没有方才的自信模样。
刘安笑了起来。
“你的主张太偏激了.我按着自己的主张进行了吸纳和修正,你看如今的主张如何啊?忠在先,可忠的不是君王,而是社稷,是大汉这么一改,你的以忠治国理论就说的通了,可以按着你的理论来形成一个爱国观念,统一观念,加强各地诸侯国百姓的向心力,缔造他们的家国观念,民族观念,慢慢培养出各地的爱国主张这甚至可以用来教化那些蛮夷.忠在先,爱国在先,舍小家而取大家不是要忠与阿父一个人是要忠与大汉,忠与天下,忠与社稷等到各地开始接受这主张,那大汉就是不可分裂的.”
韩婴此刻目瞪口呆,他看着手里这被改的面目全非,却又极度附和当今大汉的主张,眼神呆滞,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