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章只道:「他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他能听我的……事情不会如此。」
晏抚在心中一声轻叹,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说点什幺。」
「说点什幺?」
柳秀章毕竟是聪明的,问题出口后,她就明白了过来。
「要让我说,我对你全无情意?要让我说,我不曾为此伤心?」
她凄然一笑:「晏抚,你好残忍。」
晏抚站在院门外,像一颗沉默的树。
只有风吹来,才有沙沙的声响。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道:「温汀兰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应该被人如此诋毁。我不能为她抚平此事,无颜立于天地。现如今,我只有两个法子。一是你开口,消解流言。二是你什幺都不说。我回临淄之后,提刀出门,谁说一句闲言,我就斩谁一刀。无论亲仇,不避贵贱。哪怕被人视为田安平那般的疯子,我也会那幺做。」
很少有人见过晏抚出手,也几乎从未听说过他在公开场合,与谁动过武力。姜无忧虽然有一阵在临淄追着揍他,他也是只管逃跑,不曾还击。
但没有谁会怀疑晏抚的实力。
这是姜望第一次听到晏抚放狠话。
这位温雅的贵公子,就连说着斩人之类的事情,也是温文克制的。
但他表露出来的决心,坚定得可怕。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幺?」柳秀章擡起视线,看着始终不曾擡眼的晏抚:「你为她,宁愿放弃一切?」
晏抚道:「温大夫爱女如命,我如此回护温汀兰,哪怕以后前途尽毁,也不会影响温家和晏家的关系。」
「说来说去,你还是最在乎晏家。」
「我生于晏氏,长于晏氏,学于晏氏,得于晏氏。所以……」晏抚终于擡起眼睛来,终于能与柳秀章对视:「我也将死于晏氏。」
柳秀章移开了视线:「此事是我的责任,是我影响了你们夫妻和睦,我会处理。晏公子,请回吧。」